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袁婴,袁景涛想来想去毫无对策。
“景涛,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袁夫人走到他跟前,在他旁边坐下来。
袁景涛面色如土灰,在烟雾缭绕之处是他紧缩的眉宇。心里到底有多苦闷,或许袁夫人不能全懂,尽管两个人是二十年的夫妻,同床共枕7000余个日日夜夜。
袁景涛是个一等男,他唯妻是从,既然夫人不要他抽烟,他就要把烟掐死。虽然心里的愁苦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发泄出来。袁夫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把烟掐死,她是一个很娴淑的女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知道你心里难,所以又开始抽烟了。”尽管两个人都已经做了20年夫妻,但是依旧相敬如宾,夫人的话是那么温柔,这让袁景涛想起来他们夫妻俩年轻时候的一些温馨逸事。
袁景涛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普通的士兵,他参加过朝鲜战争,就是在那场战争发生的时候遇到了袁夫人。
硝烟弥漫,战场上到处是血淋淋的土地,袁夫人身为战地医院护士,她跟一队人抬着担架,亲赴战争一线。周围炮火连连,随时都有可能被身旁落下来的炸弹炸得粉碎。他们一行人一共有4个,其中两个男的抬担架,还有两个女的是护士,袁夫人就是其一。他们走过之处,到处是弹坑,他们的任务就是到最前线去,拯救那些生命危在旦夕的伤员。
这一队人步履匆匆,他们相互之间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说话的声音一下就湮灭在枪炮声中,他们在一起工作靠的就是彼此之间的默契。来到了壕沟那里,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的碉堡里喷出连续的火舌,而这面的战士伤亡惨重。时而会有美军的飞机从头顶掠过,那飞机不敢飞得太低,唯恐被地面的部队击落。飞机飞行时候的隆隆声非常刺耳,听到飞机来了,大家迅速卧倒,这样才可以避免炸弹自头顶落下来。
袁夫人是第一次亲历战场风云,她对那些为了祖国和人们而喷洒一腔热血的男人深感敬畏,在她心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这儿有个伤员,需要紧急抢救!”在炮火声中,有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他们这队人赶了过去,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这个战士就是袁景涛,他的双腿上满是鲜血。
“我没事!连长。”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这连长,“我还能打!”那战士的声音坚定有力,袁夫人听后心里升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卫生员!”连长大喝一声。
“到!”那一队人二话没说,把那个战士抬到了担架上。
“你需要及时救治,要不然你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袁夫人走到那战士跟前对他说着,她的声音很小,在这炮火连天的地方根本听不清楚。但是,袁夫人这一句话过后,那战士立时平静了很多,表示接受医治。他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天使,就像是看到了一朵白色的兰花。这两个少男少女相互对视,持续了整整5秒钟。然后战士被抬上了担架,他们俩的对视被迫中止。这一行人飞快的赶路,他们朝着战地医院临时搭建的帐篷那里前进。向前走了几分钟,离开战壕百米有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其间夹杂着的一阵哀嚎被炮火声迅速吞噬。
这几个人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那个战壕已经被夷为平地,那里到处是血红色,一块块血灰色的物体横七竖八遍布在那里。两个男人缓缓放下手里的担架,他们站着军姿,双脚并拢,很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两个女人已经尖叫着哭了出来,她们抹着眼泪,低头跟着担架继续走。
来到了战地医院临时搭建的帐篷,那个战士被安放好,袁夫人马上请来医师为他诊治。经过医生的查看,这个战士伤势不重,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及时把弹头从腿上取出来就可以不留下后遗症。医生拿出手术刀,当着袁夫人的面,把袁景涛腿上的皮肉一点点切开,露出血粼粼的筋骨,子弹被捏了出来,然后打上了绷带。袁夫人不忍心看,就转过头去。这时候旁边的护士问她:“你以前也没有这么怕过。”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个护士说:“就是看着不忍心,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由于受伤不能再继续战斗,袁景涛被送回了战争后方,在那里一边疗养一边做其他工作。在袁景涛返回战争后方的时候会有几个护士一同撤下战线,袁夫人在做思想斗争,前线依然有那么多随时需要她救治的伤员,她明明是不能脱开身的,但是既然袁景涛要离开这里,她就想跟着他。于是,袁夫人主动请求去照顾袁景涛,获得了批准。
坐在卡车里,炮火声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安静。袁景涛跟几个护士一块坐在卡车车舱里,袁夫人离他最近,一路上对他悉心照顾。袁景涛虽然是一个军人,但是他也读过几年书,所以跟别的士兵不一样,在他的身上有很吸引女性的气质。就是那种文气,如此直接相关的当然就是温柔、体贴,能懂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袁景涛从眼前这个女孩的眼里看到了奇妙的东西,那是他之前未曾见过的。要是说见过类似的那种神情,就是在他母亲的脸上见过,总之跟那个还是不一样,比那种神情更让他心潮澎湃。袁景涛躺在车舱里,卡车走在山路上,道路崎岖,所以车舱内摇摇晃晃。
用了半天时间,袁景涛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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