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喻老爷的死因?这事都过去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樊晴看着蒋惜惜,一脸的不解。
“你先告诉我,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原因。”
“我也是听母亲说的,他的死到没什么稀奇,不过,却和樊荫一样,都是从那个断崖上跌落,活活摔死的。”
蒋惜惜手心泌出了汗,她抓着樊晴的胳膊,“喻老爷是什么时候死的?”
“樊荫和你讲过无伤小时候被埋进坟里的事情吗?就是那件事后不久,喻老爷一个人到蚕神庙祭拜,可是当晚却没有回来,第二天被上山寻他的人发现死在崖底。”樊晴的胳膊被蒋惜惜的汗水浸湿了,她扳开她的手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点说出来,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搞得我心里乱死了。”
“喻无伤有问题。”
蒋惜惜盯着窗外黑的看不到尽头的长夜,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问题?无伤他有什么问题?我同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没觉得他和旁人有什么不同。”樊晴等来等去,就等到这么一句话,顿时觉得蒋惜惜雷声大雨点小,拿了条毛巾在盆里蘸了蘸,重新帮昏睡的樊夫人擦起身来。
“我刚才去了喻府,还没进门时,就从门缝中看到一双老鼠的眼睛,可是进去了之后,我还没说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喻无伤就先一步告诉我院中有老鼠也不稀奇。他是怎么知道我看到了老鼠的?只有欲盖弥彰的人才会这么积极主动的来消除怀疑。”
樊晴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扭过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也不奇怪,你刚才说,镇子上现在被老鼠占领了,所以无伤才猜测你看到的东西是老鼠嘛。”
蒋惜惜冷笑一声,“是,单凭这一点,确实证明不了什么。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无法解释了,喻无伤说家里的仆人们因为害怕蚕祟全都跑了,但是喻家的院落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对了,我还在墙角看到几点喷溅出来的血迹,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还是能辨认出来。”
听到这番话,樊晴彻底慌了,她把手巾丢回盆里,压低了声音,“你是说,除了戚叔和喻老太太,喻府的人全死光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戚叔,应该也是一个死人了。”
樊晴瞠目结舌,“死人?死人怎么还会动?”
“我无意间看到了他袖口的老鼠尾巴,我想,他的衣服里面一定爬满了老鼠,这些老鼠按照指示,操控着戚叔的身体,现在想起来,他目光呆滞,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想必早已葬身在利齿下面。”
“你说那些老鼠按照指示?它们......它们是按照谁的指示行动?”
“当然是喻无伤,不,或许现在,我们可以叫他蚕祟了。”蒋惜惜冷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她抓住樊晴的双手,凛凛精光直视她的眼睛,“我还怀疑,樊荫的死他也可能脱不了干系,樊晴,我们必须揭穿他的真面目,要不然,整个淡水镇都将万劫不复。”
樊晴被她一抓,整个身子朝外弹开,“他是蚕祟啊,就凭我们两个,怎么对付他?”床上的樊夫人翻了个身,她赶紧压低声音,“惜惜,我看,我们还是连夜离开这里,偷偷摸摸的,谁也别告诉,这样说不定还有活路。”
蒋惜惜瞪她一眼,“现在想走已经太晚了,出镇子的路已经被封死了,我想,这些应该也都是喻无伤所为,再说了,伯母病成这个样子,就算我们能走,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樊晴踩着咚咚的步子走到窗前,“我是绝对不会去找他的,现在去不是等于送死吗。”
“你不用去,我来。”
“你?”
“喻无伤为什么会变成蚕祟,一定和他的身世有关系,只有搞明白原因,才能找到他的弱点。”她看着樊晴,目光坚毅,“我想法子将他引出来,趁这个时间,你去喻家找喻老太太把事情问清楚,我想,她应该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
“啪嗒。”
戚叔的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他的眼睛还和死时一样,没有闭上,一双眼珠子正呆呆的看着上面那个怪异的景象:他推了一辈子的少爷从四轮车上站起来,慢慢的冲下面俯低身子,对着自己那张满是讶异的脸露出一个阴鸷的笑。
数十只老鼠争先恐后的从戚叔的裤脚、袖口里朝外跑,主人没有下令,它们不能吃掉这具尸体,但是,血腥味儿却将它们诱惑到后院的一个柴房中,那里存放着几十具仆人的尸首,每一个都被咬断了喉管,正在静候着它们的到来。
喻无伤缓慢的在院中行走,走动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他要慢慢的品,才能将这个奇妙的快感无限延长。双手探向自己的裤管,手心里结实的触感让他差点落下泪来。从小到大,他不知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梦里,自己长出了两条健硕的长腿,它们让他行动如风,也将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或同情或猎奇的目光一扫而空。
可是现在,他不是在做梦,身体下面确确实实长出了一双腿,它们肌肉结实、强劲有力,完美的有些不真实。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它只需要从这个束缚了自己十六年的躯壳中挣脱出来,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获得重生。
“嗞。”
胳膊上裂开了一道小口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着,似乎等不及要撕破他的皮肤跳出来。
喻无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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