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的双眸睁开……她眼前是火车!
她连疼带饿的晕了,看到火车是幻觉吗?
她的手里攥着什么?加了点儿力气,感觉是个纸板儿,她的心突然一跳!
猛然张开的手掌到了眼前……是车票!
她狠劲捏了一下儿,真真实实的纸板火车票,票价是二十一元,由唐市至鹤市的长途票。
这是她记忆深刻的那次,她第一次去鹤市坐火车,是她二伯母给父母去信,说家里困难,让她去他们那里给家里挣钱。
十六岁的她,天真幼稚,缺乏阅历,遇事不知道动脑子想想,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找到了她家的头上?她没有感到奇怪啊!
可是她也知道二伯母是个既独性,又吝啬,自私会算计,从不为别人着想,房顶开门儿,灶坑打井的人。
怎么这样大发慈悲了?为她家谋划前程,让云凤云里雾里的感到懵啊!
父母当然高兴,哪有不喜欢钱的,家里这么多人需要钱生活,弟弟上学花钱,没有一个挣钱的,就急着让她下关东。
她十二岁那年冬天干活伤汗落下了感冒根儿。
听说东北特别冷,三九天吐口唾沫掉地下就是一个冰块儿。
她的感冒根儿,到了冷天就犯病,咳嗽吐痰,鼻子不通气儿最让她受折磨,成冬睡觉张嘴出气儿,冬天不敢换衣服洗头,脱一次外罩洗一次头,感冒了一冬几个月也不会好。
到了东北那个冷地方,说不定会葬送小命儿,她实在不愿意去那个地方,这样的身体岂能扛得住那样的冷啊!
可是家里需要钱,父母逼迫她走。
母亲的话她记忆犹新:“你不去,那好!,你弟弟要是说不上媳妇,就拿你换媳妇,把你换到地主家去!”
十六岁的她,性子懦弱,心慈面软,不懂世态炎凉,能有什么章程?
嫁到地主家去会受气,被人瞧不起。
只是逼她去挣钱,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为家里挣钱,只是怕冷而已。
没有别的选择,小学毕业就不让她上了,财权掌握在父母手里,父亲霸道,母亲脾气不好,她是没有一点儿辙。
她三伯母就是气管炎死的,她知道气管炎的惨状,所以她很怕,怎奈胳臂扭不过大腿,她只有走这一条路。
她抱着拿生命给家里赚钱的心态,也是个最重亲情的性格,只有顺从父母的意愿。
这一次她下关东父亲这个吝啬人可是大出了血,父亲说家里没有钱,放了一棵洋槐树,卖了三十元钱,家里留了五块钱,给她带走二十五块钱,让她大干一场,千倍万倍的挣回来,家里都搭上了家底儿,她给家里挣的钱少了,就是对不起家里。
前世她就被这样逼着下了关东,给家里挣钱挣到三十岁,最后被人骗婚,葬送了一生。
真跟父亲算计的一样,走到的汽车站点儿,是不花钱的,坐汽车到唐市有四十多里地,汽车票是四毛钱。
买了二十一元的火车票,她手里还剩三块六毛钱,。
父亲这次真大方,他算了,三天的路程,一天两个盒饭,一块八毛钱就够她到了二伯父家,下了火车不算太远,就走着到伯父家,她手里还有一块八毛钱花不了,到了那里很快就可以开支,她不会缺了钱,家里也就只有几块钱,她手里握着一块八毛钱,比家里还富裕
要是冬天出门儿,带点白薯饼子,这一块八毛钱都不用花,父亲算计到了骨子里。
算得真精,穷人嘛!当然没有有钱人的手松快,前世的她,没觉得父亲只会算经济账。
父亲说,这就是穷家富路啊!
钱包里还有八毛钢镚,是攒的压岁钱,攒了多少年才攒了八毛钱,给她留一块八不算小气,这是父亲的投资,指望小本儿取大利啊!
她眼前重现前世的画面……她晕厥前的环境可不是这样的。
看看东方初生的太阳,看看自己没有一个褶子细嫩的手指,看看火车的车次,掏出小镜子照出她年轻的脸,掏出钱包看看里边的钱票,这是个梦吗?
梦里没有见过太阳,做梦也不知道疼,心急的要知道是梦是真,不由自主的就掐了大腿一把,疼得她呲牙!
她看清了眼前是一群群真实的人,衣袂飘飘的都往火车这里奔跑,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捻捻没有成灰。
这绝对不是梦啊!也不是魂魄!她断定是幸运的穿越了!这个比中大奖还不易遇到的机会!
竟然让她遇到了?
小说有穿越这事儿,是吸引读者的艺术加工,让主角成为赢家的前提条件,她可没有信过那个。
如今摊到自己身上,却是让她惊喜不尽……
她残疾的身体一瞬变成了十六岁的妙龄,满心的庆幸!喜悦让她葡萄粒般的一双眸子只露了小小的一条缝儿,嘴角弯成了月牙儿。
她既然重生了,按道理再不能去东北受骗,可是二十一元的车票买了,钱花光,父母不会饶她。
想到前世被骗的痛苦,她是再也不想去东北,可是不去,她受不了挤兑。
赶走前世的恐惧,怕什么?她有前世的记忆,还能骗得了她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清楚明白。
她不应该退却,应该勇往直前,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改善自己的命运,惩恶扬善!这才对得起老天给她的机会。
看看手腕上的红痣,和前世没有区别,挠一下试试是不是真实,由于用力过大,洇出了点儿血。
红痣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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