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也是看呆了。他剑已出鞘,因为他也觉异常不对劲,“师弟。”
“师兄,我未被附身,把剑收起来吧。”席若白淡淡道。
“嗯。”
“附身?哈哈哈,以听欢的身手,怎么可能。”甘青司才说完,就听见旁边人嘟囔。
“当然可能,诅文都未除呢!我师兄为了——,”
“纪漓,休得多舌。”席真训斥。
纪漓咽下除鬼斩祟几字。
这边甘青司脸都黑了,“诸位要去哪儿?”
“还有两个尸阵未破,我们还得去清理。”
甘青司左眉一动,嘴角勾起,“哪里还有尸阵?”
这句话听着是反问,语气却是带着十足肯定。
这里剩下的除了他的召鬼什么都不剩,被他以血标记的行尸早被蜀卿他们收拾干净。
猛地一阵风刮过,竟然没有人再感受到一丝鬼气,加上甘青司的话,阴森之意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不如先回镇上休息吧,今日,似乎不会再来了。”苏君弈也仔细探查过,并没有发现异常,看大家倦容满面就顺口提议。
一路下来,大家都是毫无交流,众人时不时偷看走在人群后面的两人。
到了客栈,甘青司直接跟着席若白回房,几个小辈还在外边叽叽喳喳,席真看到低声训斥一番又进房哀叹。
乡镇住处不过薄薄土墙,不小心一个大喘气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席真手里的茶还没喝,杯子先抖了抖,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
“夙冶,你还未沐浴!”
“少给我找借口!刚刚还不是抱了!你怎么没拿来说事!”
“你别!我的衣服,啊!夙冶,你!”
“别动,你这细皮嫩肉不经事,弄疼你我可不管。”
“夙冶啊!”
“嘭——,”
“啪——,”
“哐——,”
桌子倒的倒,椅子踢的踢,杯子摔的摔,这动静当真热闹,也让那头两人反应过来,甘青司随手一个结界把两人罩住。
这突然无声让众人更加想入非非,张了结界算怎么回事啊!
没听过此时无声胜有声嘛!
结界里,席若白被甘青司扒得只剩一条亵裤,当年瓷娃娃的印象如今只停留在白皙的肌肤,席若白耳朵通红,紧张的握紧床单,甘青司的手在他肋骨游走,惊得他一身小疙瘩。
指尖血开始往外冒,席若白呆愣之际,他的手已经在他胸膛画下符文。不一会儿,席若白的右腹像火烧似的疼,细密汗珠渗出,紫黑印记彻底显现在他的肌肤上。
这是自祭,是在寄主自愿的情况下,邪灵进入他的身体,席若白他竟然自祭!甘青司气闷的同时,将手印在了上边,结界里蜀卿的轮廓出现,甘青司手扬,大喝一声,“离!”黑影被抽取出来丢到他身上,蜀卿食下后再次消失。
生怕席若白不舒坦,甘青司立即拿了帕子给他擦干净血迹,接着给他披上衣服。
压下满腔怒火,甘青司在他对面落座,“席大公子,修仙之道以何为忌?”
“仙者忌堕,否,则永无轮回。”席若白与他视线相对。
“你可知道,对你而言,无论是自祭还是灵祭都是堕道!灵祭除灵尚可不损耗你修为,自祭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若是凶灵附身,你可能连自身意识都保不住,直接堕道。刚才的恶灵若是再晚几年,你这身灵力就全废了。”甘青司见他煞白着脸,又想起他去过通都的事。“你不打算老实说?”
“处理梦岭门中之事时,因为棘手,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很好,席若白把他这本事学了十成十,“席大公子可记得礼记守则第十五条?”
“守真,无诳语。不以真为本,便是——,”
“听欢,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席若白无计可施,只得道,“进不了通都,我便自祭为代价,让它带我进去。”
“它会老老实实带你进去?”
“十年前听闻北楚大乱,全城封锁,我怕你出了什么事。”那时他顾不上戒律清规,只为探得甘青司的半点消息以求心安。席若白想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你带着诅文十年?”他们修仙之体哪能承受那般痛苦。
“嗯,当年师傅与几位长老只能镇压,无法驱除。”
“你们名门正派一向不屑鬼道之术,不懂自然无法。”甘青司叹气,“好生休息,明日再说吧。”
“有事要出去?”
“我的召鬼带回消息,这客栈都是你们修道之人,我怕鬼气被发现,打算出去一问究竟。”
“我陪你。”
“好。”
阴暗的树林时不时传来枝桠相撞之声,乌鸦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下去。两人四周站立三个召鬼。
“世子,控尸者逃了。”云锦有些懊恼。
蜀卿踌躇一会,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是吗?”
听甘青司语气中略带庆幸,席若白不由得看过去。
见三鬼身上也是残破,甘青司留下一句辛苦了,便让他们离去。
席若白问,“你知道是谁了?”
“嗯,路北。”
席若白是知道的,他们是被靳谌照看长大。这些尸阵摆明是针对东吴百姓,更是挑起众怒之举,路北这么做,无非是将北楚推到风口浪尖。“他为何这样做?”
甘青司笑道,“此行目的就在此。”
“你可有线索?”
甘青司道,“路北最早现于东吴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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