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大学很多事情都做得标新立异,唯独考试不能免俗,根据考试排期,元旦前后紧张的考试已经开始,将持续到学期结束。
问题是,这些老师不约而同地不圈重点,一本书里哪些内容可能要考,全无解释,只给了个考试时间,然后丢下一句比如在我手中59分出现的频率是比较高的,你们既然能进这所大学,就该提前明白竞争的残酷。
王襄伸手作垂死挣扎状,说:“老师,人心,可都是肉长的!”
赵渊回到寝室就将历年考试的试卷全甩在地面,怒骂:“草!”
郑凯两只手指捻烟一般夹住张试卷瞅瞅,又翻了一张,同样怒骂一句:“草!”
王襄莫名其妙地说:“虽然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也不用这么直接吧。。。”看了会试卷,脸色逐渐变绿,眼看又要伸手垂死挣扎,郑凯清了清嗓子,王襄哆嗦一下,放下试卷,将黏在林文溪身边的顾曦一把拽起来,推向郑凯,依偎在埋头做习题的林文溪身边,阴阳怪气说:“文溪,历年的试卷。。。几乎没有一道题相同的。”
林文溪抬起头,哦了一声作为回应,埋头写题目。
考试接踵而至,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仿佛回到了高考,甚至于比高考更繁忙。
男寝216宿舍终于在郑凯的带领下,决定全宿舍五人一起突击思政。
顾曦十分开心自己获得的名分,背得老大一声。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顾曦背得不是很熟练。
王襄把“八荣八耻”一股脑全背出来。
“平时几乎不见你捧过思政书,却不知道你竟然思想节操这么高尚。”顾曦有些不服气。
“你小心我变身范志毅踹你。”王襄把拳头捏得嘎吱响,又看看郑凯,泄气了,怏怏说:“服务人民为荣,郑凯是人民,你去服务他吧。记得摸上不摸下,摸下要加价。”
林文溪和赵渊依旧是两个闷葫芦。王襄一直好奇那晚的浴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两人视若仇雠。问赵渊,赵渊作势要打人,问文溪,文溪三天不理人,问顾曦,顾曦的一张脸忧郁得要愁死人,王襄不得不每每只寻顾曦的开心,两人倒打得火热。
时光不疾不徐,所有大小考结束,各人只待回家过年。
顾曦来216道别,递个玉观音给郑凯,说是家里请师傅开过光。郑凯乐呵呵收下,要放进抽屉,顾曦却不乐意了,非缠着要亲自给郑凯带上,直到郑凯好端端将它挂在脖子上,顾曦才盯着郑凯十分欣赏地看完,心满意足离开。郑凯等顾曦走了,又将观音取下放回抽屉,王襄眯着眼笑笑:“这不太好吧。”
“我这人存不住东西,怕戴个几天给搞丢了。”郑凯也不抬头,边收拾行囊。
郑凯接了个来自家里的电话,催促回去,十足的乡音,赵渊十分好奇。
历经开学军训,越野,新生联赛,疯狂的考试,寝室几个哥们竟然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谈心。及至要各自回家过寒假,听郑凯大着嗓门接过家里的电话,晚上卧谈时,赵渊和郑凯才发现,他应该来自同一个乡下,只是长大后郑凯去了不同的县城而已。
“喂,兄弟,你和林文溪到底犯了啥事?两个人不理不睬地,以后还有至少一年半时间,不至于都这样吧?”郑凯大大咧咧地用家乡话问。
“没事,性格合不来。”赵渊说。
“呸,你们两个平时比亲兄弟还亲,鬼信你。”郑凯不屑地说。
“你们俩能用普通话吗?”王襄不满地嚷嚷。郑凯丢了一根香蕉下去,王襄喜不自胜地闭上嘴巴。
“你怎么也像王襄一样八婆了?”赵渊问。
他们的老家话也并非和国语差了十万八千里,是以尤其涉及到名字这般太熟悉的字眼时,王襄顿时有了反应:“喂,用老家话说我,敢不敢坦白点?”郑凯连续丢了两根香蕉下去:“说你可爱。你再插嘴,丢下去的是老子的臭袜子。”
“不要面孔的。”王襄嘟囔着。
“这算是八婆吗?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万事总该团结吧。那不然,你说,你那胸口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疤,王。。。小王八蛋说是你和渊溪一起洗澡以后,留下来的。你们不会真有那么些什么破事吧?哥们可提醒你了,那得多丢人呀。”郑凯有些不满地说。
“别听小王八蛋瞎bb,我么,是抱着一只刺猬太紧了,受了点伤。刺猬,大概是从来不需要别人关心的吧。”赵渊忽然叹息一声。
“鸟人!你才是瞎bb,什么刺猬不刺猬的?我们学校要是有刺猬,我敢生吃你信不?”郑凯不禁有些怒意。
赵渊长长地打个呵欠,不声不响,郑凯素性直爽,一次问不出,以后索性再也不过问了。
林文溪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郑凯的乡音,和自己只算是一个县,而赵渊的口音,堪堪是和自己同一个乡的啊!
一个乡能有多大,既然大学同级,缘何幼儿园,小学,初中乃至高中,那么多的时光和日子,竟尔没有一次邂逅,没有一次相遇!如果最开始的开始遇见你,我不会一个人回家,我不会有那样的夜晚。。。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刺猬,你可知,我这只刺猬怕你抱得越紧,以后伤得越深?你也许视我为朋友,舍友,兄弟,可我好似已经,喜欢上你。。。
最开始的时候遇见你,我会知道你满身的伤从哪来。
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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