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表露心迹
一个周末,卫青约霍作作到招待所的小凉亭。
小凉亭绿树掩映,景色不错,两个人相对坐着各自看风景。霍作作很拘谨,她不习惯和卫青这么正式的单独约谈。卫青一时也不知从何谈起。就沉默坐了好久。
霍作作跟沈夫、蔡生凯、晁雪、卫青一群人在一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而单独跟卫青在一起,霍作作早就感到无话可说,他的故事她全都听过几十次,她真正想说的故事其实不想对他说。他们观念太迥异,他是江湖,她是书生。
卫青呢,信誓旦旦对霍作作说过她可以在他们之间任选男朋友,但是有些话,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看看天不早了,卫青凸凸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霍作作,艰难地开口了:“小霍,他们都在说我们是一对。”
霍作作无所谓地笑:“又不是第一天了。管他们呢!”
卫青的猫眼总是精光闪闪,此刻他眼神的躲闪也分外显眼:“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距离实在太近了,有点说不清吗?”
一向嘻嘻哈哈的卫青,从来没有这么认真正经地跟她讨论过问题,她很不习惯,他那肌肉虬结精壮的躯体,那逼人的气息,给她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她也开始躲闪:“我和你们几个的距离一直一样近。哦,其实我和沈夫最近。”她确实最欣赏沈夫,和沈夫在一起特别快乐。那年头还不时兴防闺蜜,所以每次她和沈夫斗嘴斗得兴起时,薛芙总是在一旁安静地含笑看着他们。
发现霍作作又拿沈夫当挡箭牌,卫青就单刀直入了:“这样,我明说了吧,你不要老是装,有问题就要面对面说清楚,装没事问题会更大。”
霍作作早已猜到他要说什么,暗自好笑,说:“猫,我有一种你想吐象牙又吐不出的感觉,有什么你就说,我洗耳恭听。”
听得霍作作暗讽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卫青也不生气,他已经习惯了他们百般蹂躏他的神经了,他一反从前傻笑兮兮的反应,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我们要在一起很难的,我们两个县那么远,调动几乎不可能,两地分居更难。我不想奔波一辈子,累一辈子。”
果然是这样,要不要回敬这个韩彦华第二呢?要不要呢?
“哟!猫!我今天才刚发现原来你也有点脑子。不错,不错,你总算吐出点象牙来了。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走吧,饿了。”霍作作笑嘻嘻地要走,被卫青误解实在有点尴尬,但是她不难过,爱一个人才难过,她的心死了也埋在陈云意那里,从来不曾游离。
卫青在后面不放心地问:“就这样就走了?你没事?”
霍作作无奈地回头:“猫,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是舍长吗?为什么那么多高大的女孩子她们不选,选个最小个的我当舍长?为什么我们宿舍人病了不直接找老师,不找最高大的那个女孩子,要找我背她回宿舍照顾?”
卫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懵地说:“你说以前干嘛?她们拥护你是因为你够朋友吧。”
霍作作笑着说:“是啊,我很够朋友。你不是也很够朋友吗?对朋友好,不一定是因为爱。我喜欢照顾弱者,就那么简单。你病了我照顾你,全是我母性爆发,没有别的,都快毕业回去等分配工作了,我不会自找麻烦。”
卫青皱着眉:“你要说心里话哦。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最好了。”
他居然还不信!霍作作简直想把心扒出来给他看,里面全是:陈云意!陈云意!陈云意!……
回到宿舍,杨峥嵘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霍作作,语气犀利地说:“哟!去约会回来啦!”
霍作作没好气地说:“是!约会!如果人家叫你出去,说他和你不可能,这样也算约会的话,我倒愿意把这种约会全给你。”
杨峥嵘情绪变得很快,一听霍作作被拒绝,开心而放松起来,搂着霍作作的肩膀问:“你向他表白了?他拒绝了?哈哈!我就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还老是跟我装!你以前在宿舍总是说哪个十八代祖宗全缺德,才可能摊上做卫青女朋友的命,这下你遭报应了吧!哈哈。”
霍作作拿开她的手:“这么多年,你见我是个敢爱不敢承认的人吗?我会跟他表白?我宁可倒追沈夫做他小老婆都不会跟卫青表白啊,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看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他好,不过是他对我们好罢了。”
杨峥嵘愣愣地瞪她的圆眼睛:“那他为什么拒绝你?”
霍作作很纳闷:“我就这个命,人家见我都喜欢先撇清关系。”
杨峥嵘义气又上来了,一拍大腿,喊着:“走!教训他去!凭什么呀他!他还真以为他是三大美男啊!”
霍作作躺到床上:“别去,他回去洗澡了,待会他过来请我们吃卤猪蹄。到时候我们给他加辣椒。”
两人躺在床上嘿嘿笑,想到卫青的卤猪蹄将要因太辣而归她们俩,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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