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认为我就不顾投资人的死活吗?目前已经出现了兑付危机,情况恐怕已经严重到所有资金都无法覆盖全部投资人本金了,这些用来清偿的资金目前还掌握在赵家手里,与赵家站在一起可以让自己的投资人获得优先兑付,顾全不了全盘的时候,我选择顾全自己的投资人。”
“那我们要把这件事情通知客户吗?”
“当然,明天吧,我们把所有业务二部的客户组织到公司,对他们统一告知。”
这种时候,美娜姐依然沉着冷静,让我很是佩服。
黎昕说的有道理,但美娜姐说的更有道理,只是情况在他们的描述中愈来愈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步入如此深渊,脑仁纠结的疼。
y公司的土崩瓦解,不单单是商业帝国的瓦解,更是人心的瓦解,想起一公司人去美娜姐家大宅子聚餐的光景,仿佛就在昨天,彼此之间的温情还泛着余温。
夜里,我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睡不着,听到彩凤在房间里低声呜咽。本想敲门进去安慰她,可又不知道是否哭出来会更好,况且此时的我,能量也是负值,苦着个苦瓜脸,怕是让被安慰的人心里更苦。
幸福的理由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理由却各式各样,今夜,我和彩凤各自忧愁、各自伤心。
浑浑噩噩间天终于亮了,这将是异常艰难的一天,而等待我们二部的责难将是些什么?
当我将投资人名单和对应金额一一罗列出来,竟然第一次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业绩而后悔不迭,业绩好意味着资金多,资金越多你捅的窟窿就越大,同时投资人数量也越多。当机构出现兑付危机的时候,投资人就不叫投资人了,叫“苦主”。而我们就是坑了“苦主”们的“祸害”,业绩不好的就只一两个苦主追着你,业绩越好的就几十个苦主追着你。
我群发了告知短信给投资人后,刚准备出门被彩凤叫住。
“你还要去公司吗?”彩凤靠在门框上担心的望着我。
“嗯,是得去一下,或许很晚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别饿着。”
以上次被投资人围堵的经验来看,我今天也是夜里才能回来,她的状态令我很担心,最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想守着她。
“小心点啊!”她叮嘱我。
心里一暖,她自己海风还吹着屁股,还有心情担心我,我咽了一下口水:“你今天去医院做个检查,预约下人流的时间,明天或者后天我陪你把这孩子给处理了!”说这话让我喉头发硬,咽口水都困难起来。
她脸色大变,“嘭”一声关上了门。我走到她门口补刀:“越早处理对身体伤害越小”。
我以赴死的心情去到公司,y公司已经停止运转,今天只我们二部的人来了公司,清扫地上一片狼藉的时候,我忆起了刚进公司靠打扫卫生搏好感的时光,竟然怀念起那个犹如一粒灰尘的自己。心里感叹:“若我还是那一粒灰尘,该有多好”!
清扫完毕后,一切光景还是照旧,只是那硕大的鱼缸还尚未被搬走,裸露着触目惊心的伤口,诉说着自己从美丽的水晶宫变成残破的玻璃渣所遭受的任人想象的残酷景象。
我坐立不安,想象着他们会因为愤怒,把茶水泼我脸上?我告诫同事们不要给投资人倒太烫的水喝,五十度差不多;又或者会拿烟灰缸砸我头上?于是我收走了所有的烟灰缸,让同事们多放点纸杯,通常没有烟灰缸的情况下,人会用纸杯代替。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投资人陆续到了,竟然无一人缺席,也无一人迟到,即便是身处外地也找了信任的代理人前来。
所有人都表情凝重,我的投资人到来第一句话统统都只一句:“林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虚的面红耳赤,无力地答道:“等一下,我们经理会给大家一起详细说的”。
如果没有美娜姐撑着,也许我会紧张的死去。胸口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像哪怕动一下四肢,都会暴露出我的惊慌失措。
所有人坐定,投资人全都黑着脸,也是,换谁脸色都好不了。小会议室里人虽多,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我连呼吸都放轻,恨不得有道地缝好钻进去躲起来。在这最艰难的时刻,美娜姐慢慢踱到发言台,她今天没有化妆,面色憔悴得令我有些担心,可声音依然沉着冷静。
“尊敬的投资人,我是投资业务二部经理高美娜,今天约大家过来,主要目的有两个:第一是告知大家y公司目前关于兑付危机的真实情况,这是你们的权利。当然,我们绝不逃避推诿,因此第二点也是当前最重要的,请你们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为大家挽回损失。”
美娜姐话音刚落,下面就象炸了锅。
“真实情况?现在y公司是什么情况?”
“前些天早就有人来闹过了,我们是最后才知道的吗?”
他们一定是看到了那个鱼缸。
“前两天一个朋友说y公司出事了,我还不信呢,吃亏在太相信他们这帮人了!”
“我们可不管那么多,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钱。”
“……”
他们一阵七嘴八舌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所有声音都安静下来。
“那你就先说说目前y公司是什么情况吧!”陈卓冷冷的声音叫我浑身发凉。
我不敢喘气,美娜姐的声音有些紧绷,却仍然一字一句继续:“y公司目前的真实情况是,资金链已断裂,不能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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