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掉在地上,雨水肆无忌惮的打落在身上,很快便湿漉漉的泛着寒意。
骆闻溪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眼睛被雨水打的睁不开,只能顺着声音的方向,冰凉的手抓住来人,“麻烦你,叫救护车……”
骆闻溪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紧绷的神经到极致断掉,半昏半醒了过去。
下身的疼痛让身上渗人的寒意都不作一提,她又慌又累,终于续起力气,硬撑起眼皮,“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骆闻溪觉得这多多少少是报应来的。
她一心想离开这里,不惜和祁汝愿一起演戏骗关遇,她计算好了日后该走的一步步,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出了差错。
而眼下,她能感觉的到,大概是保不住了。
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吃药,根本就没有避讳,之前没有不良反应已经是万幸了,如今又这样。
不过,这或许就是在暗示她,她和关遇,真的是不可能的。
……
……
一周后,关遇终于恢复了自由。
他从陆呈川那里出来之后想起骆闻溪,想打电话问问,没想到祁汝愿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了。
“我听说你回去了,正好,我要见你。”
关遇摁着太阳穴,“我先有点事要办。”
祁汝愿的话不容他拒绝,“我要找你的事更重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右眼皮跳了两下,关遇觉得有什么事,可他又不信这些。
“好。”
关遇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祁汝愿了,之前他确实是在为她的事而忙,人却没怎么见到。
见到祁汝愿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关遇心里那股不安就蔓延的更深了。
“出什么事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只当你是朋友,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祁汝愿开门见山的说,“之前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跟你说明白,只是你单方面的意愿,我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算是没有影响到我,所以我没有阻止。可是现在……
关遇,你既然已经和骆小姐在一起了,又何必做这些?”
关遇此刻也不由得多想,眉心拢起,“你说的这些我自有分寸。”
“你没有。”
祁汝愿果断的否定他的话,“你只不是觉得你应该对我好,这么些年你已经习惯了。你并不是喜欢我,也不亏欠我,你做这些,一方面是习惯,一方面,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
关遇没有说话,只是手紧握。
“这些年,你爱的这些人、做的这些事,是想感动谁、又感动了谁?”祁汝愿不慌不忙,“都没有,你对我好是个借口,恨骆家也只是个借口。你如果不用这些理由,又怎么能安心搞垮骆家,亦或者是,对骆小姐做的那些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了吧?”
隔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如死水一般寂静。
祁汝愿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关遇本来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而强迫自己去那么以为。
“骆家的事是迟早的,骆平易已经是个迂腐的人,他以为留我在骆家就可以挽留骆家日渐衰败的事实,本来就是个错误的想法。”
关遇的语气异常冷漠,接着道:“至于骆闻溪,她以前就是个眼界过高的大小姐,只想着自己想要的一定要得到,什么时候肯为别人着想?”
那年骆闻溪生日时的所作所为,一直是关遇心里的一根刺。
“骆家不肯放你自由不至于落得家破人亡,骆小姐性格再不好也不敌你对她做过的事。”
祁汝愿作为了解几分的局外人,有的时候看的是比关遇清楚。
“他们要是对你做了一分的错事,你也不应该用两分的力气去打击他们。”
“你不明白。”
关遇只憋出来几个字,他觉得骆闻溪不清楚那些事。
祁汝愿轻叹了口气,“我猜一下,或许是因为即便骆小姐当时真如你所说,你也还是喜欢上了她,这个认知让你接受不了。”
“并不是,我答应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现在要比以前有意思。”
“我说的不是现在。”
祁汝愿交握着双手,“以前你和我见面的时候,总是会提起骆小姐,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对她是有别的感情。关遇,你过不去的不是以前你以为的那些,是太压抑自己。”
关遇觉得头疼,闭上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今天找我要是只说这个话题那就算了,我还有事要办。”
“骆小姐怀孕了。”
关遇睁开眼睛,面上的震惊不加掩饰。
祁汝愿看着他,在心里幽幽的叹气,还是把事实告诉了他。
“但是又流产了。我帮她安排了医院住了几天,昨天已经离开了。”
关遇一掌拍在桌上,“不可能,我的人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我叫人瞒过了他们。”祁汝愿放下杯子,不紧不慢的道:“骆小姐想离开你,你应该知道。她那日去陆呈川的地盘找你,你也知道。可你没见她,她在外面等了很久,本来身体就不太好,所以……”
她的话没有说话,关遇也明白了。
那天在陆呈川那,他的确是知道骆闻溪要见他,可他不想让骆闻溪和陆呈川有牵扯,也因为他觉得等他出来后再说也不迟。
“是陆呈川和喜禾送骆小姐去医治的,骆小姐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是喜禾觉得应该让你后悔,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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