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何幼霖心思沉重地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谭少慕。谭少慕打听到的结果是,分院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的病人必须在三天内接受手术,否则可能会面临永久性失明!
难怪患肾病的病人,还没病入膏肓呢,那对夫妻就说,近日就要去b市一趟。这个捐赠手术安排的那么急切。
“你说,我们要不要联系下当地警方?”她试探道。
“不用了。”
“为什么?”她挑眉,嘟嘴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慕泽医院的名义受损,妨碍你这个杰出资本家捞钱!”
“瞎说什么呢?”谭少慕点了点她的额头,“交易没成功,那就是合法的捐赠。一旦对方给了钱,你抓个人赃并获,且不说你失信于人的事情,就最后,他们的儿子已经失去了眼角膜,还要受人指指点点,甚至接受法律制裁。你忍心?”
何幼霖摸了摸额头,她当然知道这是个笨主意,不过是说着玩罢了。
“那该怎么办?”
“这事情是白昕媛惹下的烂摊子,成与不成,你都装不知道吧。”
“可是……”
“没有可是。幼霖,像这样的事情,世界上千千万万。你管不过来的。就算器官买卖是不对的。可是,对于那对夫妻来说,二十万确实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如果他们有钱的话,当初也不会把自己儿子当小白鼠拿去试药,不是吗?”
“或许……吧。”
或许是何幼霖那天的反应让那对夫妇很失望。所以三天后,他们没有再联系过她,而是直接去了b市,陪护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儿子。
虽然谭少慕让她别管这个事情,但是她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真装毫不知情?
这日周末,何幼霖带着不用上学的孩子们去b市,探望住院中的萧一情。
在切水果的时候,她一直分心,时不时走出去打听移植手术的事情,得知手术被安排在下午后才在椅子上坐稳了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萧一情温柔询问。
何幼霖抬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谭少慕的想法没什么问题。这是自保,又不伤害任何人的最佳办法。”萧一情认同地说,却倏尔一笑,“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这种自保的感觉。你这个人,话不多,但是很爱管闲事。”
“我有吗?”何幼霖抬眉,不服气。
有。特别是在你变成艾琳娜的时候,就会把这种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萧一情在心里默默回答,面上还是笑得温柔,“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何幼霖垂头丧气道,“我只是觉得,那么好的一个青年因为一个癌症就面临死亡,本来就够可怜的了。他的时间本来也就不多了,其实更应该多看看这多姿多彩的世界,出去走走。享受最后的时光。他本身是一番好意,打算临死之前捐赠眼角膜,心脏……给各个需要它们的人。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一个善心,被白昕媛利用,游说,从善事变成了交易不说,连捐赠手术都被提前了。这意味着,他还没死,就要先当起瞎子。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二十万。”
萧一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心,宽慰道,“那你要不要换个角度想。虽然他提前当了瞎子,可是他却给父母创造了稳定的物质条件。只要他父母没病没灾,这二十万也能保证他父母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而且,楼上的那个病人,我也听说了。何幼霖的学医朋友给她说了病人的情况。他是j省射击队的,马上就要进国家队了,甚至是有望拿奥运金牌的种子选手。眼睛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这个交易是互惠互利的。你又杞人忧天什么?”
何幼霖听到这里,才真正的舒开心,脸上露出晴色来,“对,你说的对。是我钻牛角尖了。”
其实,萧一情和谭少慕明明说的是同一个建议。但是他站的角度和谭少慕不一样,看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说出来的话比谭少慕就更具有说服力些,更让她心安。
然而,这种说服力很快就被一个越洋电话给消灭了。
何幼霖那个内科医生朋友几天没看邮箱,今天才看见她发过去的病人医疗记录档案,就立即给她回复了。
“那个病人最初应该是单侧肾脏癌变,只是没有及时割除,反而用药控制。而且药物并非常用那种,而是试验阶段的,最后引发了双侧癌变。不过,说他活不过一个月太夸张了。看上去,还是能拖个几个月的。如果舍得砸钱,来旧金山化疗,并寻找合适的肾源移植,或许也能治好。怎么,是你朋友的病吗?”
“不是。我知道了。谢谢。”何幼霖仓促的把电话挂了,刚拿定的主意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其实,这个情况很明显,只要是专业医师都看得出来。但是,因为病人家属看中了慕泽医院的免费治疗,也因为签订了保密协议,所以一步步把儿子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谁的电话?”萧一情看她坐立难安的样子,关心道。
何幼霖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孤船找到了指明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继续沉默?”
“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器官交易了。甚至会把白昕媛和隆起制药的事情都抖出来。人命关天的事情,媒体也会大炒特炒。民营医院本来就弱势。慕泽医院这几年风头很大,口碑也不错。之前曝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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