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种疯狂到近乎变态的眼神真的能把人给吓死!
书上说,太监因为不能人道,往往都会变得很变态。何幼霖深以为然。
此刻,她看着关唯德拎进来一桶厨房里做饭的葵花籽油,大约有十升的容量,心中的恐惧也成倍的加深。
他狰狞地看着她,忽然发出冷笑,一边倒出里面的油在床单上,一边大笑,“你说,我是单单烧死你,让他再次失去所爱的人,还是把他引回来,看他会不会为了救你,奋不顾身地冲进来?”
油,泼了点在床上,泼了点在地上,最后又往何幼霖身上浇了点。
何幼霖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把关唯德扑倒在地。
油桶打翻在地。油,流了一地。关唯德的身上也沾了不少。
关唯德已经疯了,一把推开何幼霖,“你给我滚开!”
何幼霖被推开,滚撞在床脚跟上,腿伤流得血蹭红了地板。
这时候,关唯德已经开始绕着主卧倒油,退出主卧,在客厅里捣腾起来。
何幼霖扶着床边站起来,忍着腿伤的痛逃离泼油最多的主卧。
然而她刚走出来,关唯德便扔下油桶,走到她面前,把她推回了房间里,拍手蔑视道,“别做梦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我给你一个求救的机会,说,姓谭的手机号是多少?”
何幼霖知道今天大难临头,脱险的几率太小,不想连累谭少慕,便咬紧牙关,不肯多说一个字。
“没事,你还有时间考虑。在我忙完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关唯德说完,拿刀子割破床单,撕了布条来绑她的手脚,系了个死结后,他才有条不紊地破坏起酒店内置的烟雾型火警传感器。
“关唯德,你知道你这一把火放下去,是什么罪名吗?不是普通的纵火伤人,而是危害公共安全!这里是酒店。你烧死我一个不要紧,酒店里还住着其他人呢!你想想你妈吧,她已经没有了女儿,难道你还要她失去最后的儿子?”
然而,何幼霖没有说服他。她看到他眼睛里的绝望与愤恨!
“那个女人,才不会心疼。”关唯德冷笑,手里捏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摁着,慢慢靠近何幼霖,“那个女人一开始就不打算要我的!我长得像我那酒鬼老爸!她恨我都来不及。她离婚时,想带走的是我姐!”
而他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看他年纪小,跟着酒鬼爸爸长大会学坏,主动要求留在爸爸身边,叫妈妈带走他。
而他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姐姐却死了!
“谭太太,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你们都一样,一个个嘴里说着为我好,其实都是怕死!那个萧一情也是。嘴里念着我姐,结果呢,还不是和顾言熙那个女儿搞在一起!现在,连刘丽芸那个贱女人都不放过!你看着好了,等我收拾完你们。我就去收拾了他!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大家一起下地狱,找我姐去!兴许这恩怨,也就彻底两清了呢!怎么样?划算吧!”关唯德摁下打火机,火苗腾地一下子蹿起来。
何幼霖看得心惊肉跳,额头冷汗不断。
她知道,人疯起来,是不讲道理的。
她垂眸盯着被他遗忘在地上的水果刀,一边说话转移他注意力,一边侧过身挡住刀子的存在,“关唯德,你这样做,你姐姐在地下有知,也会寒心的。”
关唯德在边上得意地笑,一步步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何幼霖受伤的大腿上,狠狠碾压着,狰狞地瞪着她,“你不配提我姐!你是杀人犯,害死我姐的人的老婆!”
何幼霖吃痛,抽了一口凉气后,整个人软靠在床边上,趁他发狂的时候,把水果刀藏在身后的床底下。
关唯德见她脸色苍白,满脸虚汗,得意地笑了,“快说,他的电话是多少!”
何幼霖知道,不能在拖延下去了,如果自己被折腾死,失去自救的最后一点体力,才会真的连累谭少慕。她赌关唯德再疯,也不会和她一起死在这里。他肯定会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离开,再放火!
她必须先把他弄走,不然谭少慕随时可能会回来,陷入被动的局面。
她呜呜咽咽地喊痛求饶,假装撑不住了,连连说,“我说,我说……”
她是真的痛死了,几乎不用装,脸色惨白不说,浑身是汗,头发也一团糟糕,满身的血污,走也走不动。
关唯德拿出手机,按照她说的拨了过去,并按了公放键。
“喂?”谭少慕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紧张,仿佛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一样。
“谭少慕,你女人在我手上,你要不要听听她最后的遗言?”
“关唯德?”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敢动她试试!”
“你少他妈的威胁我!”关唯德本来就恨意满满,一听见谭少慕用这种拽不拉几的口吻更是气得上头,一巴掌扇在何幼霖的脸上。
何幼霖的嘴角冒出血来,闷哼了一声,目光狠狠地瞪着关唯德,出言提醒谭少慕,“关唯德,你别以为你在酒店的房间里浇了油,就能烧死我们。少慕才不会上你的当!”
“是吗?”关唯德嘿嘿一笑,摁下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再吃蹿起。打火石的摩擦声,被手机听筒无限放大。他很肯定谭少慕听得见,因为谭少慕焦急的声音已经传来,“关唯德,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我不为难女人。但谁叫她是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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