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座,立即向重庆军委会发报,电文由空防司令部的林参谋拟定。”迫不及待地说道。
等林敬永跟随参谋长进入电讯室,傅正范沙哑着向张功报告:“参座,预四师是直接奉委座命令参战,具体原因还不很清楚。但预四师打得很顽强,很惨烈,此战以后,预四师死伤惨重,恳请参座派人前往敌后,打探伤亡情况,尤其是副师长王中柱、参谋长陈大贵的生死,收拢打散的部队,营救伤员,并和坚持游击战的第三团取得联系。”
“镜磨兄请放心,我立刻派第六师侦察营潜入敌后,进行侦察。”张功满口答应,亲手为傅正范递上满满一大缸子放着食盐和白糖的温开水,痛惜地说道,“镜磨兄太辛苦了,先修整几天,我陪你回重庆。”
林敬永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电讯室慢慢走了出来。
“林参谋,有回电吗?”傅正范急切地问道。
林敬永轻轻地摇了摇头。
傅正范刚想安慰几句,参谋长从电讯室冲了出来:“军座,上峰回电。”
“念!”张功急忙说道。
“忠勇将士,国之毅魂。蒋中正。”
傅正范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傅正范醒来之时,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床头正挂着点滴,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周边忙碌着。
“婉媛?!你怎么在这里?“傅正范又惊又喜,他挣扎着想起身。
但白衣女子没有像以前那样,欣喜的奔过来,坐在自己身边,而是快步跑出去,边跑边喊:“傅长官醒了!傅长官醒了!!”
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笔挺的空军制服、带着少将金星的军官走了进来,一把紧紧握住傅正范的手:“镜磨兄,好久不见!”
“阁下是?”傅正范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立刻认出来人。
“我是你黄埔一期同学--王树明。奉校长和周教官之命,前来迎接镜磨兄。“
“王参谋长?王老虎!”傅正范连忙翻身下床,拔掉针头,和王树明紧紧拥抱,“我现在在哪里?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老同学!”王树明深情地说道,“你现在就在前往重庆的船上,前方马上就要到达南山码头。”
“我想出去看看。”傅正范说道。
王树明扶着傅正范走出船舱。正值黄昏,夕阳将江水染成一片金黄,清风徐徐,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船只进入江岔,绕过一座千疮百孔、断壁残垣的小岛,左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南山码头。
“你总算戴上两颗金星了!”周至柔满意地为傅正范整了整衣领,理了理胸前的绶带,“委座说了,‘傅镜磨能将一支乌合之众,打造成一个铁血之师,不愧是黄埔一期生。’经过这次大战,镜磨前途不可限量!”
“学生有一事不明,请老师赐教。”傅正范面无表情。
“哦?请说!”周至柔有几分愕然。
“预四师此次行动,为何要委座亲自下令?为何命令中不指明攻击目标,为何不组织增援?”傅正范面无表情,说出了这个一直盘桓在他脑海里的疑问。
“这个……”周至柔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军委会的意思是,让预四师全线攻击,吸引、牵制日本陆军主力,掩护雨农的特遣队,袭击宜昌日本海军航空基地,将日本海军航空兵摧毁在地面,消除或减轻日寇对重庆和西南后方的空中压力。”
“也就是说,预四师是充当诱饵?”傅正范嗓门提高了八度,“是丢卒保车策略中的卒子?”
“不能这么说,”周至柔有几分尴尬,“只有预四师在敌后,我们所有交通线都被鬼子封锁,无法运兵,考虑到预四师战斗力强悍,能够达成了作战目的。”
“讲明白了,预四师就是充当炮灰?”傅正范压抑了很久的愤怒和委屈在此刻一下释放出来,他解下胸前的青天白日勋章,撕下肩上的中将金星,狠狠地摔在地上,“噗通”跪下,抱头痛哭:“弟兄们,我对不住你们呀!我驱赶你们,往鬼子机枪口、往炮口上撞,是我害了你们啊!我不能拿你们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顶子啊!兄弟们阴魂别散,我来陪你来了。”
傅正范边说,边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傅正范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戴笠手疾眼快,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傅正范手中的枪。
“啪!”一颗子弹打在天花板上。
门被推开了,四五个拿着驳壳枪的卫兵冲了进来。
“都出去,枪走火了。”戴笠卸下“勃朗宁”手枪的弹匣,退出枪膛子弹。
一场严肃喜庆的授勋晋升仪式,被傅正范这么一弄,搞得大家都极为难堪。
周至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弄得非常尴尬。
“怎么有枪声?”门开了,门口赫然立着蒋中正。他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正范,威严地说,“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
“报告校长!镜磨爱兵如子,授勋时想到了牺牲的弟兄,一下子情绪失控了。”王树明赶紧将傅正范从地上拉起来。
“傅正范同学!黄埔校训是什么?”蒋中正正色道。
“亲爱精诚,团结合作,卫国爱民,不怕牺牲!”周至柔、王树明、戴笠和傅正模,都挺胸立正,齐声高颂。
“你们都记得,很好!”蒋中正微微颔首,“在国家存亡和民族兴衰面前,没有谁不能牺牲,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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