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即便是我做尽了坏事,罪有应得。可当年之事,都是你欠我的。你若不来格罗部,川宁不会出事,朗泫不会出事。他们真正该恨的人,是你,不是我。”一手卡住她的脖颈,将她紧逼到墙上,肃和眼中杀意大盛,声音森冷。
“骗人毁约的确是我的过错,可娜雅的死,是你造下的孽,你本可选择放过她。”肩上的伤还痛得彻骨,被卡住脖颈的人只觉快要窒息,却还是忍不住冷笑着反驳。
“放过她?你是要本君告诉朗泫,才与他定下一生之约的女人当晚便来爬本君的床?若不是你,本君会喝下药酒,做出那样的荒唐事?”提及当年事,心中恨意更甚,手上加力,眼看身前的人被他掐的面色发青,双眼翻白,就要昏死过去时,才又蓦然送了手。
再次能呼吸的夏初瑶跌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止不住的咳嗽牵动肩头的伤口,夏初瑶却是也顾不得自己已经一身伤,不该再这般大胆与肃和说下去,她按着肩头的伤,抬眼看肃和:“什么药酒?”
“那晚你是被人下药了?”不等肃和开口,夏初瑶已是豁然明白他所指,那晚的一幕幕在眼前清晰地闪现,只是如今再来看,可怕至于,她甚至觉得他们真是太可笑了。
那晚因着喜事,格罗部上下都在喝酒狂欢,她应了与肃和的婚事,宴席间自是要与肃和在一处。西荒酒烈,所以在喝了一轮后,肃和说他有些昏沉,要她送他回帐时,她也没有多想,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他进了大帐后,本想安置好他就去找陈词他们,却不想原本还在醉酒的肃和突然将她推到床上,想要强要了她。
她本就打不过他,挣扎无用,呼救声也都被外面喧天的热闹掩盖过去。就在她打算一死以保清白的时候,终于有人进帐打断了他们。
她被绑了手脚,一番挣扎哭喊后,思绪早是一片混乱,隐约间只记得进来的人是娜雅,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模模糊糊她便听得肃和问她要选谁。
她咬牙没有说话,只想着若是肃和再碰她,她便咬舌自尽。却不想,等不到她的回答,肃和突然将她自床上扯了起来,就这般将她吊在了大帐中央。
外间经久不息的说笑和歌舞声与大帐里交缠的呻吟声,低吼声,还有到最后女子的哭喊声在她耳畔萦绕,她不敢昏过去,只能闭眼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她根本不敢去细想当晚帐中的情形,只记得肃和要将娜雅拖出去送给属下们的时候,那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女子只来得及死死拽着她的衣角,用涩哑的声音求她不要将此事告诉朗泫。
她只记得,肃和去扯地上哭喊的女人时,冷面冷眼地对她说:“这女人会有今日这般下场,都只因你昨晚所为。”
她一直以为,肃和所言,是指那晚她的抵死不从,指在肃和让她选择的时候,她默不作声保全自己。而他对娜雅做出的那些事,是因着他qín_shòu不如,还毫无人性。
那是她二十年来,所蒙受的最大的羞辱。肃和恨她之后的毁约背叛,可她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恨透了肃和。
直到今日,她才恍然明白,肃和当日的话,另有所指。
“朗泫是我的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若非神志不清,难以自控,我怎会对他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句话压在心里太久,如今终于说出来,刚说完,肃和也是一愣。
他一定是疯了,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和她解释这样的事情。
“带我去见川宁,否则,不仅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我还保证,过不了几日,武方城外那些人将会将西境踏平,你们苦心争取的和平,也会就此毁于一旦。”垂目看了看夏初瑶肩头还在流血的伤口,肃和叹了一口气。
他已时日不多,这些日子一路走来,心中那些不甘和仇恨也因着日渐流失的生命而从他心中剥离远去,唯独此一愿,若不得见,他永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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