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应了穆玄青的话,不顾身上旧伤,请命出兵越国,威远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一向随她的母亲还闹到了萧皇后面前,只盼圣上能怜她一身旧伤,不要让她带兵前往。那时她只想着拿下越国会能为穆玄青添力,却不曾想过此行凶险。
府中众人苦拦,她便刻了这墓碑,作一副要与威远侯府斩断牵连的模样,带兵出征,九死一生,若无池光相助,只怕真会被困死在越国摆下的军阵之中。
回来之时朝野同贺,一进府却看不到半分喜气,母亲一上来便抱着她哭,连一向不苟言笑,威严肃穆的父侯的红了眼。
那个时候她不以为然,还觉得他们这般低估她的能力,叫她多有几分不高兴。如今想想,自己从前实在是不让他们省心。
“越国一战,在下也有所耳闻,凤瑶将军破阵攻城,以少胜多的战例至今在七国之中都多有人传。”沈临安轻轻看了一眼还跪在墓前的夏初瑶,在半年前,对于晋国凤瑶将军的认识,也不过是这些广传七国的事迹罢了,如今这个活在传闻里的人成了他的枕边人,这一路经历过来,看着眼前的墓碑,竟叫他生出几分不真实之感来。
“阿瑶她……”忆起旧事,夏初辰话头一顿,又念及夏初黎的下场,终是有几分说不下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便不在此多做打扰了。”夏初瑶自地上起身,也只是扫了一眼自己刻的那块碑,便转身朝夏初辰作礼告辞。
“夏某受两位大恩,既是黎儿的旧友,不知夏某可有幸知晓二位身份?”见他们要走,虽觉有几分唐突,夏初辰还是忍不住问道。今日他来拜祭过夏初黎之后,等在此处,本也是想弄清楚,这两个出手帮夏初黎报仇的人的身份。
“我们曾在战时蒙受夏小将军相救,前些日子听闻夏小将军重病在身,本想奔赴桑泽城来探望,却不想终是来迟了一步。救命之恩,生前不得报,如今斩伏祸首,祭告夏小将军在天之灵,也算报答夏小将军的恩情了。我们自大齐来,如今局势不容,身份不便相告,还请夏将军见谅。”夏初瑶抬眼看自己的大哥,他与夏初黎同出一母,眉眼间多有几分相似,“今日一别,日后只怕也无缘再见,夏将军就当从不曾见过我们二人吧。”
此番北去大齐,随沈临安回故洗城之后,只怕也没有机会再见。她如今这样的身份,不便与他们相认,她也不想与他们相认。
即便是相认了又能如何?她这具身子,是大齐礼部尚书之女,是镇国公沈家的媳妇,她是沈临安的妻子,不可能就此留在桑泽城。半年前她让父侯和母亲还有整个威远侯府经历了一场死别,如今不想再给他们添一场生离。
“逝者已矣,如今威远侯府全靠侯爷和夏将军支撑,还望夏将军千万保重,照顾好威远侯府。”旭日当空,是一个赶路的好天气,看着不再多问,一路送他们出了陵园的夏初辰,夏初瑶终是有些不舍,轻声嘱咐。
“两位的恩情,夏某记在心里,日后若是再见,又用得着夏某的地方,必当万死不辞。”也未曾细细体会她这一腔话里的意味深长,只是笑应了,看着二人上马离去,等得人都走远了,才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陵园。
他本是想派人跟去探探,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毕竟,他从狱卒那里审处萧良所为之事,他只在威远侯府提过,他们两个大齐的人,不仅知道了此事,甚至连前往寻仇的时间都与他相差无几,还准备充足,对那萧良的喜好和行踪也都是了如指掌的样子,虽然此举与他同道,可是,这般行径实在是有些可疑。
不过,到了他还是放弃了探查的打算。前些时日因着二弟的死,他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如今静思下来,却也觉得母亲所言不错,这件事情,牵连前朝后宫,本是须得万分谨慎。
有人代他行事,替他谋局,省了威远侯府受到牵连,这是恩义,他们既然不愿坦言,他也不该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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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桑泽城一路往北,夏初瑶只觉一桩心事了,倒是多有几分轻快之感。
“三爷受命赈灾,如今出来快半个月了,徐州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来的时候是夏初瑶心急,没日没夜地赶路,如今回去了,倒是沈临安略有几分急色,偏偏他又不忍夏初瑶奔波辛苦,每日晨起赶路,入夜便歇,一连五日,都还未到晋国边境,倒是让夏初瑶有几分看不下去了,日日催着他快些。
“这徐州各城都有赈灾的经验,只要物资跟上,有慕家和张医仙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今日被夏初瑶催着连夜赶路,沈临安多有几分不放心,便要与她同乘,只说叫她累了便在他怀里歇歇,这会儿垂目看了一眼被自己环在双臂里的人,沈临安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三爷这次来徐州,是还有别的旨意?”既然不是急赈灾,想来是有其他事要急了,夏初瑶仰头看他。
“去岁两州水患是因着安雅河堤坝垮塌所至,太子殿下奉命南来督办赈灾修坝,这堤坝刚修好,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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