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太傅,钟老爷子自然是文官头一位,钟平仅随其后,隔着数人。而武官,却是勋贵打头,依次列开。至于皇子们,却不是官员在一处儿。
官员列好,楚皇从旁而入,端坐龙椅之上。
“臣等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伏身跪地。
“众卿平身。”楚皇低声。
“谢万岁。”百官依次站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太监上前,尖声高唱。
“儿臣有本要奏。”楚昭迈出步来。
“昭王有何事?”楚皇低头瞧着他,温声寻问。
因苏仕明的事儿,楚昭的名声在百姓中受了些影响,楚皇自认委屈了儿子,最近对他的态度极是不错,隐隐都有些超过太子了。
“儿臣叁奏锦衣卫都指挥使魏渊顽忽职守,无故缺席朝堂,对上不敬之罪。”楚昭恭身,朗声说道。
一旁,钟老爷子和钟平眉头俱是一皱,毓秀取来的名单是谁所盗?他们心知肚明,魏渊受了重伤,几乎丧命的事儿,他们也是知晓。
当然,碍于身份,他们没法亲自去魏府探望魏渊,但却都派了心腹去安慰,自然亦知道魏渊伤的有多严重……都伤成那模样了,不能上朝也是无可奈何。
而且,文官武职,两不相就,钟老爷子又心知此时钟家是楚昭的眼中盯,并不愿意暴露或连累魏渊,便只和旧友打了声招呼,并未亲自出面帮魏渊请沐休假。
到没成想,他虽未暴露,楚昭却也盯上魏渊了。
钟老爷子和钟平对视一眼,脸色均不大好看,钟平有心要上前为魏渊说情,可却被钟老爷子眼神阻止。
“魏渊?嗯……”上座,楚皇眉头微蹙,面上现出犹豫思索之色,朝中官员太多,魏渊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楚皇实际上,已经不大记得他了。
仔细回忆半晌,他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败了辽国使臣的那位勇士?”
“父皇,正是此人。”楚昭连忙点头,“魏渊辽楚混血之辈,仆从出身卑贱之人,得蒙父皇盛恩,封得锦衣卫都指挥使之职,不曾思抱天恩,反而顽忽职守,不曾上朝不说,又月余不当职锦衣卫所,此傲慢不恭之人,实在该杀!!”
“哦,这魏渊竟是如何之辈?”楚皇眯眼,环顾四周,果然没瞧见魏渊的身影,便又垂首问了锦衣卫指挥使,“那魏渊……可否当真如昭王所言?”
“额,万岁,臣……”锦衣卫指挥使一步上前,面色带着犹豫,魏渊武艺高强,本人性格亦是豪爽,他对这属下印象不错,且,前些日子,有老友前来为魏渊求情,只言他意外受伤,需要休养时日,他也是答应了。若无有昭王发难,万岁垂问,此事到他这儿就能了,可如今……
有心想说魏渊已然请了沐休假,可昭王都出了头,这迫迫逼人之势,明显是要至魏渊于死地,他要拦着,是不是就得罪了昭王呢?
为了无甚背景的魏渊,得罪昭王,这值不值的?锦衣卫指挥使叩心自问,犹豫着没有答案。
“父皇容禀,儿臣前些日子,曾派了魏指挥使出城办事,魏指挥使受伤而归,在府中养伤,这才误了早朝,实属无奈,并非顽忽职守,请父皇明查。”一旁,见事情似乎要不妙,又接了钟老爷子的眼神暗示,太子连忙站出来,朗声说。
见太子出面,钟老爷子和钟平都长嘘一口气。
“哦,那魏渊受伤了?是你派他出去办事?”楚皇温声问道。
“是。”太子毫不犹豫的承认。
“既是如此,那魏渊不来上朝,怕也没什么……”过错,楚皇笑着说道,只是,话还未说完,楚昭突然插嘴,“父皇,锦衣卫本应是直属您的侍卫,太子殿下哪怕有急事,亦不该随意指使,而魏渊,更不该接太子殿下令!!”
楚昭厉声严厉道。
“父皇,此事都是儿臣之过,儿臣先前于那魏渊早便熟识,甚至那魏渊还曾在乱民中,救过儿臣一命,便未将那等小事放在心中,只当友人之间随意请脱,谁知魏渊却意外受伤,实在是……”面对楚昭的指责,太子未曾慌张,反而异常镇定的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楚昭步步紧迫。
“这……唉,你们怎么……”面对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执,楚皇颇为头痛,楚昭执意要杀,太子执意要保,他该如何决定,才能不让两个儿子之间生了不合?
楚皇是个脾气很软,儿女心又重的人,太子用他的锦衣卫,楚皇并不生气,反正日后江山都是太子,用用又如何?只是,楚昭百般不饶,偏楚皇又对他心生愧疚,反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朝堂上,太子和楚昭针锋相对,步步不让,一时之间,到闹的有些不可开交,几乎红了眼睛,楚皇见此情景,心中烦乱,干脆大袖一甩,“太子,昭王,你二人不要吵,那魏渊虽奉太子之命,终归私做自主,有伪职守,今免了他三品都指挥使之职,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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