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还没哭完,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圈住,强硬地按在自己怀里。卿羽吓了一跳,泪眼婆娑中,抬头望见沈云珩的脸。
他的眉头凝的很紧,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深不见底的情愫,一手继续维持着圈揽她的姿势,腾出另一只手来替她擦去挂在脸上的眼泪鼻涕,道:“为什么哭?”
她一时忘记了怎么说话,就那么愣愣地望着他。
他帮她擦干净了脸,看了一眼地上一堆纸灰,更是大惑不解:“谁死了?”
这话问得忒大不敬,她瞪他一眼,从他怀里退出来,抽噎着又去续纸钱:“麻烦你离远些,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让大师父看到,他准会伤心……”转念一想,不对,“他向来是个是幸灾乐祸的人,应该不会伤心吧,”说到此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可不知人死后会不会变了性情,若是师父没死,该有多好……”
沈云珩被她的话绕得稀里糊涂,最后一句可让他听明白了,原来她是在给两位师父烧纸钱!
他突然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大笑来,伸出两根手指头拈起一串纸钱,道:“若是何大叔知道你给他烧纸钱,本来活得好好的,也被你给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卿羽大怒,一脚将他踹了个仰面朝天:“滚!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我师父死了,你就那么开心吗?没良心的东西!”
刚巧常余满世界找主子找到这里,听到卿羽的怒吼,恍如当头一闷雷,当即就哭着跑过去:“何大叔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低头看到地上燃尽的纸钱,又见卿羽哭肿了的双眼,确认了这件大悲之事,当即就一屁股瘫在地上,哇哇大哭,“何大叔!你死的好惨啊!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您怎么就撇下我们走了啊……”
卿羽:“……”
她看到了什么?……她听到了什么?……这么说,师父们没,没有死?!
气血霎时涌上头顶,她扑过去一把将沈云珩揪起来,奈何他太重了,揪一下没揪起来,揪两下也没揪起来,但这丝毫不能消耗她的兴奋。
“师父们没有死?他们没有死?!”她想哭又想笑,表情难看极了。
沈云珩眨了眨眼睛,道:“至少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哦,对了,何大叔还托我给你带来一个包裹,这几天光顾着跟你久别重逢你侬我侬了,忘了给你。”
师父们没有死啊!这一刻,她的快乐无法形容,揪住沈云珩的衣领哈哈大笑。
沈云珩本来被她踹在地上,又被她揪得半倾着身体,这会儿被她扑过来一时承受不住这重量,只好自暴自弃地躺倒,而她趴在他怀里,哈哈笑了一阵,却又哭了。
沈云珩被她压着,动弹不得,只得抱住她的身子,小声地安慰:“何大叔他们都好好的,没有怎么样,你可以放心了……”
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待哭得累了,才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赶忙退到一边去,抽抽搭搭地打了他一拳:“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还以为……”说到此处,又呜呜地哭了几声。
沈云珩好生奇怪:“你是如何认为何大叔他们死了的?”
卿羽抹着眼泪道:“我是听到白翼跟李平岳汇报,说是火攻了露鼎记。”
沈云珩若有所思,点头道:“是有一场大火,就在你走后的当天晚上……看来,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卿羽拉着他再三确认道:“师父们果真没事吗?他们是如何逃离的?还有其他人也都没事吧……”
沈云珩捉住她不停摇晃的手,温和地笑了:“露鼎记的人都没事,不过,露鼎记却是烧得一根木头都不剩。”
误会一解开,一旁的常余以极快的速度擦干了眼泪,挪过来补充道:“幸亏大殿下未雨绸缪,他料定那群接你的人并非善辈,当天夜里就悄悄把露鼎记的人全部转移走了,果然,大约丑时的时候,露鼎记腾出大火,火势之大,惊动了整条街的街坊,大家齐心帮着救火,可还是没能保住露鼎记……”
常余话语里满是悲愤和心疼,要知道,露鼎记的生意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里面的每一处角落都寄托了大家深厚的感情,谁料一夜之间付之一炬,秋儿和阿吉都哭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露鼎记烧了就烧了吧,总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卿羽大感庆幸,对沈云珩不住地感恩戴德。
沈云珩揉揉她的脑袋,眼中的光芒亮若星辰:“照管露鼎记是你临走前对我的托付,我怎会大意?”语气一转,笑盈盈道,“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若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嫁到成王府,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了。”
常余拍手附和:“是啊是啊,虽然磕磕绊绊,但好在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也不负大殿下的一番苦心。”
刚刚得知师父们大难不死,全仰仗沈云珩的有备无患,卿羽满心都是对他的崇拜和感恩,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她快乐得简直要飞起,也就懒得再跟他们在言语上计较了,讨好似地搀着沈云珩站起来:“大师父给我带的东西在哪儿?”
沈云珩做冥思苦想状:“哎呀,还真有点记不起来了,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太多,到底放在哪个箱子里了呢……”
卿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再好好想想……”
沈云珩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我光顾着找你,晚饭还没吃,饿得都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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