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我否决了旗娃的建议。
王军英和我想到一道去了,他让旗娃搀着邓鸿超,随我一起蹲下身,摸出了匕首。铁丝在战场上很常见,以前越南军队就经常使用铁丝网圈,配合拒马,堆围在阵地边,来阻挡我们的冲锋速度。当然,那种铁丝往圈,和面前的铁丝网,又是两样东西了。
一般来说,对付这些铁丝网,用到的是钳夹子。但是我们出发之时,并没有带这玩意儿出来。于是乎,咱们只能动起土办法,一条条铁丝挨着割。幸好这些铁丝锈腐了一定年月,很好下刀。否则用刀割铁丝,不知道割到哪年哪月去。
一会儿,铁丝网中间就豁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有了口子,事情就好办一些了。我们拿出铁锹,将口子搅得更大,接着乱拍乱搅,脚踩锹打,直至弄出了一个可以供人通过的口子。然后,我推着背囊,从那口子,率先挤了过去。
铁丝网的口子没有估计好,钻进去后,仍然还有冒立的铁丝扎痛身子。这也是战场上铁丝烦人的地方,我以前见过的那种铁丝网圈,越南人还专门在上头扭了些铁花出来,旨在勾挂衣物,滞缓速度。
当然,衣物勾挂都还是小事,有的战士,是被那些铁丝网圈刮得皮开肉绽。
并且,据说越南人还会在上边儿涂毒。涂毒是他们的爱好,大名鼎鼎的竹签阵,也就是涂了什么粪便毒液。眼前的铁丝虽然没有毒,但也布满了锈斑,锈斑要是穿进肉里,也不是好事。
小心翼翼的爬挪着身子,费了一阵时,终于成功钻了出来。刚才爬动中我就看到,门背后是一个相当大的坝子。但也大不到哪里去,站直身,光束射出去,能看到前方七八米外,有水泥栏墙和铁护栏出现。
右边就是刚才看到的那栋楼,转身一看,楼体上除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之外,就全尽是一堵光秃秃的墙壁。甚至连一个窗框都没有。第二个挤过来的是旗娃,我本想去推推那门,但这小子好像被铁丝搅住了,只好过去帮忙。
一个个慢步挪爬中,队伍总算是越过了铁丝网门这道障碍物。扫晃着光束,几个人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坝子。坝子上很干净,除了旁边立着的这栋水泥楼,就再看不到其他东西。旗娃去踢了踢房子上的那道铁门,遗憾的是,门是锁着的。
听声响,那门还有点儿厚。
邓鸿超被一推一拉的穿过铁丝网后,就清醒了许多。这时,他斜靠在王军英的身上,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到哪儿啦,到哪儿啦?到好地方啦!”旗娃胡乱答着。
如之前所说,前边儿的地处,不断传来哗啦啦的响着水声。我心生好奇,便一路直走,走到了那坝子的边缘。边缘是水泥护墙和铁护栏,光束往外射,虚无一片,什么都探不到。但是,如果以面朝黑暗为基准,在我的左侧,光束能勉强射到一些张牙舞爪的岩石。
如此一想,左边过去不远,应该就是这水坝子的一个端头。但水响,是从身子下边儿传来。
靠着铁护栏,光束向下一射,果然能看到水汽升腾。而水汽水雾之中,更能看到几块凸出的大水泥块。那形态,我好像猜出了些什么。这里,恐怕不单单是个水库而已。
旗娃跟着靠了过来,他撑着铁栏向下一望,一声惊叹。
“哇,这几把排场!”他感叹道,“真是有劲儿找不到地方使,来这地方修水库!留起来多盖几栋房子多好!”
两束光线在下边儿的坝体上左右扫探,虽不能将这个古怪的水库看个完全,但我差不多能想象出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从上空看下来,水坝大概呈一个月牙状的弯拱造型,造型弯而稳,颇为优美。
气势恢宏的坝体,就如一个木桶壁,临天而降,朝水弯拱,牢牢的镶嵌在石岩之间,堵拦住了无尽的地下湖泊。水坝之下,水坝之外,尽是虚无,尽是黑暗哪里有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此情此景,不免也让我感叹,苏联人确实很粗暴,很莫名其妙,哪怕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们也实打实的用起钢筋混泥土,用过硬的工程技术和死磕到底的精力,承载起了自己的主观意志。
当然,做事都讲求动机,苏联人既然技术过硬,就说不明他们不傻。就算他们有再多的精力,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这地方来大兴土木。这很容易推测,水库除了蓄水防洪,还有什么用处?
发电。
从历史的经验来看,苏联人并不是什么热心肠,它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地方来,为越南人民修建基础工程,更不会到地底下来拦水防洪。这座水库,必定是一个水电站。我回想着,黄班长讲的那个故事,太过抽象,只是提到苏联人在挖大坑,却没有提及其他方面,比如电从哪里来,水从哪里来。
这个地方,似乎让那个故事更加合理了。护墙上也丢着一些烟头,看来,那时候的苏联人,在这里恐怕相当无聊,只能抽烟解闷。
邓鸿超差不多清醒过来了,他整理着未晾干透的衣物,眼睛随着我们的光线而动。
“到了!”我迫不及待的向他宣布着,“咱们到了,这里是苏联人的水电站!”
邓鸿超忽而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王军英和旗娃,两眼放光的听着我的推论。
“发电?”旗娃脑袋一侧,“不会吧,发电的话,这灯咋不亮堂?”
他用手电筒敲了敲水泥护墙上冒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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