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奶奶在医院里,我早已经慌的要命,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啊,爸,我奶奶怎么了?”
“可能,可能不行了。”我爸声带哽咽地说。
我拉起石诚就说:“我奶奶病了,在医院里,我们快去医院。”
他却看着眼前的箱子说:“稍等一下,我得先把这个处理掉。”
我一下子火就窜出来了,吼着他说:“我奶奶都快不行了,你还管什么破箱子,好,你在这里看着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跑,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说:“你别着急啊,还有妈没回来呢,我一会带你们一起去。”
我在往街里跑的路上已经碰到我妈,她手里正拿着一块红布急急地往家跑,一看到我跑出来,就忙着问:“怎么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已经不能很好的说话,眼泪一直往下掉,费了老大劲才说:“我爸刚来电话了,说我奶奶在医院里不行了,叫我们赶快去。”
我妈举着手里布,半天没说出话来,突然折回身子说:“快走。”
没人再给石诚送布,我们到了街上随便打了车就快速往县城的医院里跑去。
到我们找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盖着白布出来了,大伯和我爸跟在活动病床的两侧,眼睛都有泛着红。
我堂姐堂哥们也都跟在后面。
后来我知道,在我们赶到的五分钟前,医生才宣布奶奶去逝。
我爸说:”你奶奶走的时候是两眼睁着的,我们都在,全家就差你们娘俩,她眼睛都不闭上,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口看,叫着盈盈的名字。”
我除了流泪就是悔恨,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一年更是时常有病,听爸妈说,昨天晚上他们回来就听大伯说觉得不太舒服,家里人只觉得可能夏天太热的原因,结果到凌晨的时候已经不行,匆忙送到医院。
我想起昨天晚上梳头发时掉的那把梳子,听人家说亲人有什么事情,自己都会有感应的,那把梳子掉到地上一下子就摔断成了两截,当时石诚的脸色也不好,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我在此之前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留意过,更是不会在意,谁又会想到折的竟然是我奶奶。
姑姑也很快从外地回来,葬礼并不复杂,却很沉重,尤其是我妈,我姑,还有我,一直为没能在最后时间里守在奶奶身边而愧疚。
其实在尸体运回村里的时候,我也回了一趟家,那时候石诚已经走了,那个纸箱子最后怎么处理的我并不知道,也没心情去问他。
直到奶奶的葬礼结束后很久,我妈开始为我收拾回学校的东西,我才突然想起,我学校里还有一个男朋友叫李昊明,而我们竟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石诚也是,自从上次回去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订婚请客的事情自然不会再去做,我奶奶刚去逝,全家的心情都不好,谁有心情去做这些呢?
八月二十八号,我爸就骑着家里的电三轮,载着我的行李往县城送,路上一直在絮叨着我妈的话:“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别光想着玩,有空就给家里人打打电话……。”
学校里已经很热闹了,每个送孩子的父母都在不厌其烦的给孩子说着在学校应该注意的,吃好穿好学习好。
我爸拿着行李帮我往宿舍送的时候,我一直小心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生怕李昊明突然窜出来,或许他是好意,但是我觉得再回家我能被我妈打断腿。
还好,一路都比较畅通,一直到行李都放好,我又送他出校门,都只是看到普通的同学。
心里暗暗送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回学校的时候,却看到石诚站在不远处。
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接,竟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我们有十来天没有见面了,不见的时候也并不十分想,可是现在见了,突然就觉得有一肚子想问他,关于那天晚上在他们家的订婚宴,还有那个奇怪的纸箱子,还有我奶奶的死。
我总觉得他连阴差都可以看到,是不是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也会有所感应呢?
正要往他身边走,斜刺里却突然蹦出一个男生:“我盈,你可回学校了。”
是李昊明,他已经到了人面前,长着几颗青春逗的脸洋溢着笑,手往我脸上伸过来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啪唧”一下就拍了下来。
石诚黑着脸说:“干什么的?”
李昊明看了一眼石诚,又转头看我问:“我盈,这是你爸爸吗?”
这下我的脸也黑了,石诚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有那么老么,像我爸爸吗?这货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没想到还没等我回话,石诚却已经开口:“我是她未婚夫,如果你想叫爸爸的话,我可以勉强同意。”
李昊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骂道:“你丫说什么?是谁爸爸?”
“你啊!”石诚老实地回他。
一场战争马上要点起来,周围已经有同学和家长往这边看了。
我不想事情闹大,尤其是在学校门口,不管怎么样,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想先跟他们分别解释可能会更好一些,于是快速站到他们两人中间说:“别吵了,再吵都给我滚……。”
一句话没说话,石诚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拖,后面李昊明一边往外面追,一边骂着石诚说:“你放开她,再不放我报警了。”
他的声音在我们坐进车里后,成功的消失了。
车子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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