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小鱼儿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脆生生的问:“爸爸,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你忘记我了吗?”
孩子的问话天真单纯,却让容君烈蓦然心酸,他回头瞪了一眼叶初夏,怨怪她不带小鱼儿回家,然后亲了亲他汗嗒嗒的脸,“没有,爸爸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只是爸爸这几天跟妈妈闹别扭,怕小鱼儿担心,现在爸爸跟妈妈和好了,所以来接你回家。”
小鱼儿偏头想了想,没有高兴,反而更加伤心,他小小声的问:“爸爸,那你下次跟妈咪一吵架,是不是又要把我送回外婆家?”
容君烈与叶初夏齐齐被问住,就听小鱼儿忧郁的道:“爸爸,妈咪跟我说女孩子是要拿来疼的,妈咪是女孩子,所以爸爸你要让妈咪,不要跟她吵架,也不要把我送到外婆家。”
孩子都是敏感的,叶初夏为近来疏忽了小鱼儿而感到很内疚,她走过去从容君烈手里接过孩子,满含歉意道:“小鱼儿,对不起,妈咪再不会把你一个人送到外婆家来了。”
“真的吗?”小鱼儿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妈咪骗人,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后来你还是把我扔在外婆家不闻不问,我再也不相信妈咪了。”
小家伙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她险些抱不住,听到孩子的指控声,她才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做得很差,“对不起,对不起,妈咪再也不会了,你看爸爸都来接你回家了,再相信妈咪一次,好不好?”
终于将小鱼儿哄得开心了,莫相离等人已经迎了出来,看到叶初夏时,自然是脸上带着笑,但看到容君烈,他们的神色又变得诡异复杂起来。
叶初夏忙着安抚小鱼儿,也没怎么注意,倒是容君烈光明磊落地任他们打量,不惧不避。
景柏然曾经见过容君烈几次,极是欣赏他处变不惊的气度。但若是放在对女婿的要求上,他远远不够格,只他曾经伤害过叶初夏这一条,就足以十恶不赦。
景柏然第一次要挑剔的目光打量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容君烈泰然处之,眼底的情绪尽掩,此时只是一个女婿面对岳丈大人的审视,再没有其他。
莫相离对容君烈更是没有好脸色,谁让他欺负她女儿,第一次被他们撞见,她差点葬送一条命,第二次被承欢撞见,她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对这样一个害她女儿两次差点死去的凶手,她还能有好感,那就怪了。
叶初夏见一家子人的脸色都诡异极了,终于回过味来。她能够接受容君烈,是因为她还爱他,而且当年的事,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但是对于莫相离他们来说,他就只是一个差点害死她的凶手,他们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
“那个,爸妈……”叶初夏在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竟一时词穷,该怎么介绍容君烈?小鱼儿的爸爸?前夫?现任男朋友?未婚夫?
好像不管是那种,他们都很难接受。
容君烈看出她为难,站出来自我介绍,“伯父、伯母,初次拜访,我是小鱼儿的爸爸,小九的前夫,亦是现任男朋友与未婚夫。”
他一句话把她能想到的名词全都囊括完了,她实在啼笑皆非,小鱼儿还脆生生的问:“妈咪,什么是现任男朋友与未婚夫?”
叶初夏头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莫相离将他抱过去,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屋里走去。景柏然到底不像她那么小气,点点头,也算是给了他面子了,然后跟着莫相离往回走。
景承欢算是客气的了,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姐夫。”然后跟随大部队回屋,独留小两口呆站在门外。
叶初夏尴尬极了,叫容君烈来时,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是没想到他们比她想象中的更讨厌他。“君烈,他们只是护我心切,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她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莫相离与景柏然那叫不讨厌他,是不讨厌他到骨子里。但是他不在乎,倾身拥着她的肩往里走,“没关系,只要你不讨厌我,全世界的人都讨厌我都没关系。”
一句话说得蜜里调油,叶初夏低嚷一声“贫嘴”,也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
然而小气的某人,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开始打着小九九。祖父之仇、父仇不共戴天,我且让你们嚣张些时日,到时候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吃晚饭的时候,餐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家安静吃饭,容君烈吃得极少,都不怎么动筷子。叶初夏注意到了,连夹了几次菜到他盘子里,却见他几乎没动过。
景柏然挑眉看着容君烈,对他的观感又坏了几分,闷不吭声的吃完饭,景柏然二话不说直接回了书房。甩脸子的事做得一点也不隐晦。
莫相离无可奈何,又担心他气出病来,对他们说了句“失陪”,匆匆上楼去安抚自家老公。叶初夏看着他们接连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回过头来望向容君烈,他神色如常,见她望过来,暗地里伸手掐了掐她的腰,她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景承欢将孩子带去了玩具室,出来就看到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想起那年叶初夏躺在手术台上抢救的情形,她恨恨地走过来挤在他们中间,冷声道:“容君烈,我姐姐就是有九条命,也被您折腾得没几条了,您就不能发发善心放过她?”
“承欢。”叶初夏皱皱眉头,景承欢却不理,凶巴巴地瞪着容君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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