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波,希望你能平安,能够没事,请原谅爹,对不起…)
心底如有刀割的流着血,云东宪一遍遍的在无声吼叫着,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几乎要发疯的自己好受一些。
而同时,虽然明知自己的揣摸和希冀都没有什么意义,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揣想,揣想一下,曹仲德口中会去找寻云冲波下落的人是谁。
(希望,会是个够份量的高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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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石汤山温泉口。
满面阴云的月氏勾,监指着一干手下将帐篷拆下,整理。不远处,一顶小巧的多,却装点的十分华贵的帐篷中,哇啦哇啦喊着说”真正的仕女绝对不能错过美容觉”的沙如雪,早早就已经缩了进去,把一切事情都丢给了他。
昨夜,月氏勾追赶云冲波不获,金络脑听说沧月明竟然侠踪现此,大为惊疑,天亮后,带了四名手下向着月氏勾所述方向赶去,要查个究竟,至今还未回来。
月氏勾只是小心谨慎,不行险着。却绝非糊涂,回来后略一思索,已知昨晚至少有六七成是上了大当,虽则他一向为人阴骛,喜怒不形于色,旁边人不大瞧的出来,但终是心中不悦,冷冷的不大愿意开口,那干手下虽然多是金络脑的族人,却也对他极是敬畏,一个个手上尽自麻利,却没谁敢多口多舌。
一片寂静当中,只有拆卸和折叠的声音不住的响着。
坐着较高处的一块石头上,月氏勾蜷着身子,两手抱着小腿,低着头,下巴搁在膝盖上,两眼似睁非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唔?)
精神忽地一振,月氏勾缓缓抬起头来,脸色有些疑惑,慢慢扫视着下面。
拆装工作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沙如雪所居的小帐篷也毫无动静,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异样,但,当慢慢扫视完一遍之后,月氏勾的嘴角,却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笑容,随后,他更慢慢起身,走了下去。
“大公子。”
“参见大公子。”
“少族主可有吩咐?”
…
对问候,月氏勾淡淡的挥手回应;对请示,他只微微点头认可,一句话也不说,他绕着整个温泉池口走了一遍,又步到沙如雪正自酣睡的小帐篷前,方对正围护周围的诸多守卫发出指令,教他们小心些个,看点的再细一些。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指令,那些个护卫都甚是奇怪,虽然也都恭敬恭敬的俯身答应,可几个老资格些的,还是忍不住笑道:”大公子,这儿最是荒凉,外围又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没人会过来吧?”
摇摇头,月氏勾淡淡道:”错。”
“就在刚才,已有高手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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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石门山前。
金络脑抓起一把石粉,把手平举起来,歪着头,看着它从指缝中慢慢漏下,随风飘荡。
(化石水…炼丹术的副产物之一,却配制的相当精彩,将这庞然巨物蚀化的如此’逼真’,将大师兄也都骗过,有趣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另外,石粉的数量,也好象不大对,比大师兄的说法少了许多,是什么人,会不辞辛苦的把这些东西运走?如果是怕留下线索?为何又还要留下一半?)
金络脑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四名手下垂手而立,一言不发,八只眼睛却未闲着,极是警觉的在四下张望。
(嗯?)
似是受到了某种刺激,金络脑悚然一惊,手上一颤,哗一下,将整把石粉都洒了出去。
(这感觉,是…)
随后,金络脑的嘴角,竟也如方才的月氏勾般,泛起了一股奇怪的笑意。
(他也来了?)
(好家伙,现下的金州,可真是潜龙藏虎,风云际会呢。)
(小子,算你命大,以后,莫要再犯在我们手里了…)
一言不发,金络脑双手抱拳,斜斜拱起一礼,方对身后手下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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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络脑离去之后,山壁上,一条淡淡人影方显现出来,隐约可以看见。
(阴山月氏勾,河套金络脑?)
(一上来就招惹了这样的硬手,六哥,你可真给我找了件好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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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道上。
“贤侄,以前圣人曾经说过,老天爷要成就一个人的话,就要先饿他的肉,累他的身,折磨他到要发疯,这样子以后,他才能够成才,而现在,大叔也十分的希望你能够成才,能够有出息,所以,大叔虽然不舍得,也要狠下心来锻炼你,只有这样,在你回到你父亲身边之后,他才不会觉得这些日子我耽误了你,贤侄,大叔的这份苦心,你究竟能不能体会呢?”
“…”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为什么不立刻去死啊!”
“唉,你果然还是没能理解大叔的良苦用心,大叔好伤心啊!”
嘴里说着”伤心”,但,正背着手,悠悠然踱着方步,右手里还拈了根细细的枝子,时不时伸到口中剔剔牙缝的花胜荣,却那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了?
跟在他身后的…只能说,从声音上听来,大概是云冲波。
一个有正常人两个高,横里宽度和竖里高度差不多的巨大包袱,紧跟着花胜荣,慢慢移动着,只有眯起眼睛,很仔细的去看,才能看清楚在包袱底部那个已被压到快要翻出白眼,口吐白沫的可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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