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笑笑,说,你愿意跟我说说这段过去吗?
我想了想,说,好啊,不过……不是现在。
王林说,姜老师,没你这么说话大喘气的。
我笑道,其实吧,我觉得黑社会大佬的情妇这种事情……纯粹是电影里的情节,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的。让你们失望咯,我不是。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一定得替我好好洗白一下。
王林坐到办公桌上,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怎么读书的时候,关于你是某黑社会大佬的情妇这件事,在你们同学中流传得那么广泛?
我说,大学的时候,大家都很无聊啊,然后女孩子都怀春啊,电视剧、言情小说看得又很多。
王林说,她们说,总会有人按季节把很多漂亮的衣服送到你的寝室。
我说,可是,为什么不能是我的父母呢?
王林说,她们说,经常会有一辆轿车幽灵一般,悄悄地跟在你身后,里面坐了一个戴黑墨镜的男人……
我微微一愣。
程天佑曾答应过我,给我四年的时间,他绝对不参与的四年时光,等我想起归路。
难道之前那四年里,他其实曾默默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过?
往事有时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当时有多感动,此后,就有多讽刺。
我从回忆中脱身,转而笑道,拉着二胡唱《二泉映月》吗?
王林想了想,说,还有咧,有人追你,你却从来不接受。有这么强的禁欲感的女生,不是修女,那一定……
我替他补充完整,说,一定就是黑社会大佬的情妇。
王林说,你看看,你承认了吧!
我说,是啊,我承认了,那都是我花钱雇来的临时演员,纯粹为了体验戏剧人生呢。
55 你冻成冰坨事小,我没法搬一冰坨去给孩子们讲课事大!
西南山区是个神奇的地方,冬天北方飘雪的日子,这里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而这雨甫一落地,便结成了冰。孩子们告诉我,这是冻雨。
窗外下着冻雨,夹杂着雪花。这个诡秘而冷寂的大山里,堆积着未融化的雪,银装素裹。
王林将自己屋子里剩余的木柴与一小撮煤炭给我带了过来,说是这大雪封山的天气没法出门捡柴了。
我问他,是不是没给自己留?
他笑笑,说,我一男人……
我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因为这个湿冷刺骨的季节,一把火,就是深夜的希望和支撑,无论是备课还是批阅作业,它们就是你漫长夜晚的伙伴。
最终王林还是将柴火与煤炭留在了这里,他搓着手,呵着气,说,姜生,是我将你带出来的,我得照顾好你。
我说,王老师,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打断我的话,拍拍我的肩膀说,姜生,我是你的老师。
我没再说话。
他说,我去看看宋栀。
我目送王林离开,将火塘里的火尽量拨小。我伸手轻轻地去靠近它们,它们却幻化成那年的烟花,那日的河灯……
最终,烟花离乱,河灯破碎……
宋栀抱着被子进来时,我愣了愣。
她不是千田格的支教老师,她是个独行侠,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与我们交往并不多,平时总有些冷冰冰的,除了对着孩子们的时候,那时发自内心的微笑,会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说,姜生,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那语气冷冷的,拽拽的,就跟一个山大王深夜闯进一压寨小妾的屋子里说,姜生,今晚我睡你!
王林缓缓走进来,说,我一男人……
原来,他将自己的柴火和煤炭分给了我和宋栀。
宋栀对我说,姜生,我们俩这几日挤一挤,给王老师留一些。
然后,她转脸看着王林,依旧满脸冰块的表情,这里的冬天不是闹着玩的!你冻成冰坨事小,我没法搬一冰坨去给孩子们讲课事大!
王林走出门的时候,冲我笑道,哎,瞧见了没?她还挺关心我!
56 我们是他们温暖的光,我们就是他们的希望。
说起宋栀,就不能不提一件事。那大约是国庆节后的一天。其实,确切说起来,故事,应该从国庆节那天开始的。国庆节的时候,全校举行了隆重的升旗仪式。
本来王林将主持升旗仪式的伟大使命交给了我,大约是想治疗我的沉默;可我不争气地感冒了,于是,重任落到了宋栀那里。
宋栀一直是千田格之外的人员,用王林的话说就是“游兵”,他一直想收编了宋栀这个美好的女青年入千田格,但是人家宋栀一直都不理他。
在王林看来,宋栀是个谜一样的女孩。她独来独往,听老校长说,她已经在这里支教七年有余了,很爱这里的孩子,也常会照顾一些老人,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国庆节这天,被王林私下称作谜一样的宋栀在大喇叭前,念着王林写的主持词,说,同学们,我们的国旗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我们热爱我们的国旗,就像热爱我们的国家!
念到这里,宋栀将手稿扔到一边去,她问道,同学们,你们爱自己的国家吗?
孩子们仿佛是被上了弦的闹钟一样不差分秒道,爱!
我当时还没啥感觉,只是不停地抽鼻涕、咳嗽,王林却已经站起来了。
宋栀说,你们知道该怎样去爱吗?
这个突然而来的提问让孩子们愣住了。
宋栀继续说,你们该有独立的思想。爱?也要明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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