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是平淡如水,望着鱼幼薇那缠着绷带的右臂暗中提防,哪里敢起什么歪心思。
“白十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鱼幼薇把文房四宝搁下,手里拿着刚刚用作拜山的新作,江边柳。
她眉远如山,透过料峭的寒风,望见了那江边冒芽的柳树。白十三的腹中诗词颇多,但也都是得益于前世的白嫖,可惜鱼幼薇不知把他敬畏成高风亮节的文人。
还记得张恨水曾问过青衣少女,为什么以伯虔老道的学识,以她的学识不去考取个功名呢。
青衣少女是这么回答张恨水的。
“为自己点灯的是读书人,为天下人点灯的是文人。功成名就之后叫着以尔青楼素女身,怎配红袍状元郎的大有人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在王朝史上也多如牛毛。各有信仰,不论对错。前者未必都是坏人,但能身负八斗之才,却淡薄利禄一心为天下人的,一定是好人。”
青衣少女说自己修行不够,做事要想不负来时春风只能求稳,所以便是如此了。
白十三撇撇嘴,没有理会这个牙尖嘴利的鱼幼薇,起身告别就想去别屋小憩一下。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就被鱼幼薇赶上,拖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白十三逃似的离开,始终却不曾想过,那才刚刚及笄的小丫头竟然堪比虎狼。
张恨水在一家街口的摊位要了婉云吞面,自己边吃边等。面吃到一半他就想骂娘了,凭什么他白十三就能在里边快活,自己苦哈哈的在这里如傻婆娘等汉子一般凄凉。
等到张恨水怕徒生变故想要起身去寻白十三时,白十三便已经如软脚虾一般扶着腰在人群里摇摇晃晃。
鱼幼薇披着一条纱毯,面色酡红像是被雨水滋润过的花朵。望着白十三跌跌撞撞的背影,她轻蔑的笑笑,继而身子隐没进屋子消失在窗前。
“呦呵,这不是我们十三哥吗?怎么还扶着墙出来了?美人恩难以消受吧?”张恨水抽出碗里的竹筷,沾着汤水朝着白十三扔过去,眼中的艳羡不加掩饰。
嫉妒到快要爆炸,你说那鱼花魁比那些身经百战的嫩不说,还颇有姿色,怎么就让假正经的白十三遇上了。
抱怨也只能心里抱怨,张恨水一想到青衣少女那张阴沉的脸,心底就泛起一阵恶寒,再也不敢有别的花花心思。
“扯什么蛋?这鱼花魁得好好查查,多少有点离谱。”白十三扶着腰杆瘫坐在长凳上,朝着店家要了三碗云吞面加了白水煮蛋一碗,大有消耗过度补充弹药之嫌。
张恨水笑了笑,他把脸凑到白十三身前取笑道:“你自己不行,别说人家离谱啊。”
白十三看着张恨水的这一脸贱样,他就明白为什么青衣少女要处处针对他,简直不是个人。
“我兼修横练,寻常女子怎能让我如此?昨晚我本想离开,却被鱼幼微拉回,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像寻常女子。”白十三沉声道。
看着白十三面露正色,张恨水也不再打趣,试探道:“你怀疑是她?”
白十三点点头:“不得不查。”
二人聊天间,店家也把白十三要的东西上齐了。白十三眼睛放光,那三碗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云吞面被他喝水一般下肚,满满一大碗的鸡蛋连壳也不剥,直接随意嚼烂。
这等骇人的吃法足以让周围生活没有调剂的民众啧啧称奇半天。
才堪堪半饱的白十三起身,他是调动不了那些个衙役,只好去找华盛卖人情,至于能叫多少那全看华盛的面子了。而张恨水也是快马加鞭出了城,前往十里坡的离魂帮总部找外务使请一道手谕。
宁家想要独占沿山,是不可能的。离魂帮也在等着一个契机正式与城卫府开战,等到查出鱼幼薇的底细,坐实了城卫府拿死囚糊弄百姓的事实。
他们在百姓心中的信誉肯定大为下降,到时候在请华府余下的嫡系趁着空子暂时坐阵知县之位,等到离魂外务使的手谕传到上边,重新派下新一任的知县那么宁家的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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