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公子起初我还误会了你,说了诸多不好的言辞,你大人大量救了我爹,这是应该的。”
钟烈也是跟着附言,白十三无奈假意收下,虽然已经步入一月,但这里是北地,不到三月份风雪是不会停的。
这些日子里,这一老一少去哪里住都是问题。
白十三跟着钟家父子去了外城,说是去看看他们所属的房屋。
夕阳的余辉拉长的前边父子俩的身影,绯红色的晚霞点缀着云来云去,天边像是盛开了一朵妖冶的莲花。
沿山长街的青石板到此为止,出了东城门,便进了一处泥土道,这里就是紧挨着沿山城的外城居民所住。
这些个外城居民虽然相对于沿山内城居民潦倒但也终归比那些山林野村要好,至少就在城卫军的眼下。
这些年沿山城外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不少起诡秘案件,最先受创的就是这些外城人。
虽然每年死去的人不在少数,但外城人数依旧在稳步增长。
因为在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穷苦人,每天都有人付不起内城的租地钱给城卫府,继而拖家带口的出了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沿山城的地势低,若是雨水多的季节,引发山洪的几率不可谓不大。内城人有高耸的城池保护,还有专门设立的引水闸门。
外城人没有这样的待遇,连绵延方圆十里的仿城墙,都是泥土和废弃石料做的。
土道泥泞,蜿蜒向上,可以避免一些房屋被淹。
“阶级制度到哪里都不曾改变,即便是这些穷苦人,也是蛮横或者相对于其他人富裕的,有资格住在最上面。至于下面的人,避免不了山洪侵袭。”
这一刻白十三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半山腰上,目光顺着蜿蜒的阶梯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不少人家的袅袅炊烟,心思难言。
屋舍俨然,黄发垂髫,良田桑竹,就真的如表面一样怡然自乐吗?
“公子这里的美景是在内城欣赏不到的。”钟烈笑道。
“你倒是很会给自己解心宽。”
钟烈沉默,良久之后,呢喃一句:“这里的人都很会给自己解心宽。”
白十三没有说话,跟着钟烈去了他家的茅屋。听钟烈自豪的说,当年他还未曾出去闯荡的时候,就靠着自己的一身横肉在这里抢夺了一处地势较高的房屋了。
“怎么样白公子?你别看这屋子只是在半山腰,但得来极其不易,当年我可是硬生生打杀三人才获得此处的。在这外城俺老钟家,也算是中上游的。”钟烈拍了拍胸脯说着自以为的豪言。
白十三扭头看向钟老汉,他那混浊无神的眼睛正在欣慰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特别是在钟烈说为了抢夺房屋硬生生杀了三个人的时候,钟老头那本就失明的眼睛似乎冒着神采。
这时白十三的大脑好像被一柄大锤抡中,那对钟家父子互相依偎的站在破茅屋的门口,煌煌泱泱间,让少年的心沉入谷底。
茅屋被土墙围着,院落不大不小,牲畜圈里不见牲畜,菜园里的沃土几年未曾翻过。
晚饭的时候白十三被盛情留下,他端着一木碗,跃上了墙头朝远处看去。
夜色墨蓝,月亮自城外不知几里处的远山升起,在一处狭长的峡谷里,静静的坐落着一座孤坟,十几年间风雨不侵。
穿着青衣的少女脱下蓑笠,细密的雨珠断线,打湿了三千发丝。
少女跪伏下来,抱着孤坟吼道:“你写的诗狗屁不通,我都读不懂!你倒是教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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