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想知道方才家兄所说的孙大人尸体上的特殊征状是什么,”我咬咬下唇,“大人可否告诉灵歌?”
季燕然略感为难地摸摸下巴,道:“这个……其实知道与否对大局也无甚影响……”
“燕然哥哥……”我轻轻地晃着他宽大的袖子,在眼睛里挤出两颗亮晶晶的星星,闪闪地望向他,“真的不肯告诉灵歌么?”
“唔……”季燕然眸色一深,望着我微微嘟起的嘴唇儿抿了抿他自己的唇,语气飘飘乎乎地道:“其实……孙大人他……嗯……下身有残,不能人道……”
原来如此。
“他是天生的还是被人为造成的?”我问。
“是人为造成,”季燕然摇了摇头,对我的不甚成熟的美人计既是好笑又是无奈,索性放开了道:“孙浅喜的下身有道旧疤,据清音推测应是伤于两三年前,这便可以解释为何他明知孙夫人行为不检仍作未见了,估摸着是怕孙夫人将他不能人道之事说出去,两人间虽未言明,但也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议,即孙浅喜默许了孙夫人的行为不检,孙夫人对其的难言之隐亦守口如平。所以孙夫人方才坚持不肯让我们对孙浅喜的尸身进行查验,正是恐暴露了其不能人道的事实,如此一来她与常夏兮有染的传言便更加可信了。”
听至此处,我多少也明白了些孙夫人的感受,毕竟她正值盛年,与个不能人道的丈夫同床共枕,就如同守活寡一般,只要孙浅喜不将她休掉,她永远也无法摆脱这种ròu_tǐ与心灵上的双重枷锁。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得不算是一种悲哀,然而事情也要依人而论,倘若孙夫人是个清心寡欲、对丈夫不离不弃的人,那么就算不能享受床第之乐、不能养育后代,只要能与所爱之人共度一生,也应是心甘情愿的吧。
只是这个孙浅喜,既然那玩意儿上有疤,想来是受过创伤的,他可真不小心,通常男人对自己的宝贝不都是格外谨慎地保护的么?他又不是武将,每天老老实实地弹弹琴,怎就能把命根子弹废了呢?
“灵歌可要与为兄同去孙大人房间做些调查?”季燕然负起手探下身来在我眼前笑问。
“不去,灵歌要在房内等家兄回来,大人慢走。”我冲他一笑,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
季燕然眯着眼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我点了一点,好似在说“你呀你呀”,而后笑着转身出门去了。
老老实实地在房内等了一阵,又听得有人敲门,道了声请进,见这一次进来的却是柳惜薇,连忙起身相迎,微笑着道:“惜薇这两日棋谱研究得如何了?”
柳惜薇听出我在打趣她,不由红了红脸,道:“段三公子果然不愧是状元出身,惜薇在他手下只赢了一局,还是他有心承让。”
“咦?哪一局?”我边请她坐下边问道。
“就是与他下的第一局棋,”柳惜薇摇摇头,“那时他似有些心不在焉,加之有意让我,这才让我假赢了一局,不至于颜面丢尽。”
“既这样,待回头你同他比拳脚,你也让他一局便是。”我笑着递过茶去。
柳惜薇被我逗得笑起来,道:“怎么两日不见,灵歌你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好事么?”
“哪里有什么好事……”说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我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表面上只作轻松地笑道:“倒是惜薇你,今日怎不同段公子下棋了呢?”
柳惜薇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昨日大家都去后山赏梅,我与他因只顾着下棋没有去得,是以今天……相约一齐去后山,我怕只我与他两个前去容易引人闲话,便想来请灵歌你一同前往,不知你可方便?”
当——然是不方便。我故作为难地皱起眉来,道:“真是不巧,我今儿才来了葵水,肚子有些疼……”
柳惜薇连忙道:“那你还是莫要乱动了,好生歇着,要不要我替你到伙房要碗红糖水来?”
心中虽对她感到抱歉,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与段慈最好不要再做接触,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柳惜薇坐着又同我说了几句话,便告辞欲出门去,才到门口又转过头来道:“对了,晚上记得多盖些被子罢,昨晚的风刮得真是大,连顶层上面的那些冰柱子都被刮得倒了,歪七扭八地滚了一地。”
“喔……果然好大的风,惜薇你去后山赏梅时也记得多穿些,还有……那温泉暂时还是先莫去泡了,天太冷,进进出出一冷一热的,容易伤风。”我望着她道。
“知道了……且孙大人之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两个池子的池水并未相连,但也总会觉得别扭的。”柳惜薇点头,作辞离去了。
送走柳惜薇后不久,季燕然便回来了,我递过热茶去给他润喉,然后坐至他对面的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等他汇报情况。
季燕然望着我直笑,喝了两口茶,方直入主题地道:“孙浅喜夫妇的房间在第三层西边那排厢房的最北头那一间,两人并不同床,孙夫人在里间,孙浅喜在外间。”
也是,孙浅喜本就不能人道,再让他同妖冶的孙夫人同床共枕,那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受罪。
“为兄在外间的枕头下找到了孙浅喜错拿了常夏兮的那块腰牌,可见昨夜孙浅喜喝完酒后确实曾回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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