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了鼓舞,一点希望的星芒在我漆黑的心灵中缓缓亮起,我开始尝试着回到穿越之初,爱我所爱,想我所想,拥有我所拥有。
日子离奇般地平静下来。岳明皎依旧繁忙,每日早出晚归,朝事重重。岳清音则被季燕然特许为自由人,衙门有人命案了他才到场,无人命案了他便于季燕然府上和岳府两头跑,张罗一个月后的我二人的婚礼事宜。因季燕然府中几乎没有什么仆人,据说统共也只有一位负责看门备马的老苍头,一位负责洗衣煮饭的嬷嬷,和一个负责打扫跑腿儿的小厮,因此便辛苦了岳清音,从岳府带了不少家下过去季府,成日间忙个不停。
由于岳清音忙得脚不沾地,怕他又操心着我,便窝在房间里不再外出,每日起床后沏上一壶茉莉香茗,暖暖地坐在窗前几案旁晒着太阳,或用毛衣针打络子,或看看闲书,或研些墨汁悄悄地练写毛笔字。
而关于那位在宫中做印泥匠的管元冬,虽然我很想查一查他的身世背景,然而一想到季燕然这段时日必定是日以继夜地在查找与他有约的那家人的下落,便暂时打消了请他代查太平城人事档案的念头。
这一日起床后百无聊赖地在房间内转了几转,瞥见书架旁的瓷瓮里插着三卷画轴,想起是那天从岳清音房间里抢来的,只挂起了一幅,后来因出了种种的事便给忘掉了,于是便过去取出一轴来,放在几案上小心打开,本以为是花中四君子的另外三种,却谁料竟是一幅鲜红如血的彼岸花,直吓得我向后连连退了两步去。
岳清音的画向来都是单色调的清浅水墨,从未见他在画上用过颜色,猛可里一见这血一般的红色还真是令人心头惊搐了一下。重新走上前去,细细地打量这画上的彼岸花,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然而一时却又抓不着头绪,呆立了片刻,只好先将这画重又卷好,放回瓷瓮之中。再取出另外两幅小心打开,却见又是水墨的梅与兰,于是只将梅的挂出来,兰花的仍放回瓮中去。
至晚间,听得青烟说岳清音已经由季府回来,正在书房,便过去敲门,进得屋内见他又坐在几案后看书,走至跟前替他的杯中倒上热茶,然后轻轻地替他捶肩。
岳清音近来因忙碌明显削瘦了不少,直令我心中不由一揪,低声地道:“哥哥莫要累坏了身子,休息几天罢!”
岳清音放下书,半偏了脸淡淡一笑,道:“为兄还好,不必担心。你这几日在家中都做了些什么?”
“唔……吃饭,睡觉,打豆……呃,打络子,想哥哥,就这些。”我替他按捏着肩头,很是正经地道。
岳清音轻轻一声哧笑,转回脸去,道:“贫嘴贫舌的……总算肯老老实实做个大家闺秀了么?”
“哥哥,为了让灵歌更像大家闺秀一些,哥哥可不可以请人教灵歌学画画?”我伏在他的肩上,轻轻晃着他的肩膀,阴恻恻地道出蓄谋已久的目的。
岳清音回手拍了拍我的脸蛋子,道:“多大人了还撒娇?想学便学罢。归墟湖畔有座阆苑,是官家专设的画馆,其中都是些官家子女在那里学习作画,且有皇家画师专门指点,你若当真想学,为兄明日便去替你办理入学的手续。”
这……不敢相信……果然老着脸皮的撒娇战术很有成效,万没想到岳哥哥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许了我……
于是用力地拥了他的肩膀一下,眉开眼笑地道:“好哥哥!替灵歌办罢!灵歌想像哥哥一样可以将人物与美景信手拈来,届时第一个便画个哥哥的肖像挂在床头,日日顶礼膜拜!”
“不许胡闹,”岳清音好笑地轻斥,拍开我抠在他肩头的利爪,站起身来,将桌上书合好插回书架中,转而探下身来望向我道:“你可知进画堂都需准备些什么?”
“哥哥写份清单给灵歌就好啦!”我笑眯眯地仰脸儿望着他。
岳清音望了我半晌,浅浅地一笑,伸手在我的鼻尖上捏了一下,道:“会省心的丫头……进画馆学画与在家不同,切记莫要惹事生非,莫要同他人乱传闲话,多听多看多思多练,少动口舌。要谦逊谨慎,切不可眼高于顶,狂妄自大。为兄的话可记下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道:“记下了,哥哥。还是哥哥最好,体贴入微……”
“好了,”岳清音好笑地挥挥手打断我的话,“为兄已经准你去画馆学画了,你也不必再甜言蜜语地唬弄为兄了。回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为兄便去给你办手续,兴许下午便可入学了。”
“哥哥也早些睡。”我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抚上他的眼皮,岳清音僵了一僵,没有动,半垂下眸子,任由我替他小心地揉摁着眼睛周围的那几处穴位,良久方偏开头去,低声道:“好了,回房去罢。”
“好。”我应着,转身一口吹熄了几案上的灯烛,房内立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又捣什么乱?”岳清音轻斥。
“哥哥睡觉去,不许再看书了。”我伸手扯了他的袖子便往外走,岳清音只好满是无奈地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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