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案子乍看之下当真是无从追查起,倘若岳清音在此就好了,至少还可以从武明玉的死亡时间这条线索上展开推理。就我方才从那门上的窗洞往里看到的景象,武明玉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应当至少是在黎明之前便遇害了,那个时候除了值班的下人,所有的千金小姐们应当都在熟睡之中,因此还是先找个下人来问问的好。
于是便也回至飞仙阁内,见厅中已少了近一半的人,想是各自躲回自己房间中去了,剩下的一半都在厅中椅子上坐着,要么呆呆地互相望着,要么便抱在一起低声啜泣,要么则面带惊慌地不住打量着阁内的各个角落。
我看见一个小丫环正不知所措地立在一根堂柱后,便轻轻地走过去叫她,和颜悦色地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行了个礼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叫彩元儿。”
我便随意地往柱子上一靠,笑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彩元儿答道:“回小姐,奴婢在这里已经两年了。”
“喔……”我继续用慈且善的目光望着她,“平日里你都只待在飞仙阁么?这次绣艺精社你都负责些什么?”
彩元儿点头,道:“奴婢负责端茶倒水和值夜……”
“值夜的话……是怎么个值法儿?”我做出一副因无事可干而想同她好好闲聊几句的样子问向她。
许是我的笑容还是比较具有亲切感的,小丫头渐渐放松下来,大概又因这会子夏红裳心里头正乱,没空吩咐她们这些下人做事,因此她也正觉无所适从,同我一聊也可缓解自己不知该干啥的尴尬。于是答道:“我们四人一班,晚上每半个时辰绕厅巡上一圈,从每间房门前走一遍,恐有小姐半夜里需要伺候,便可及时赶到。”
“那么,不绕厅的时候你们都在何处待着呢?”我又问。
“不绕厅的时候便在厅中央坐着。”彩元儿答道。
“飞仙阁的四扇门,门内门外都有人整夜看守么?”我继续问道。
彩元儿点点头,道:“有人,共有八名嬷嬷守着,每扇门有两名,门内一名门外一名,一整夜都不离开的。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呢?”
大约是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多,小丫头忍不住好奇地反问我。我轻叹着道:“因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心里难免害怕,忍不住想问问,听彩元儿你这么一说,我才算放下些心来,否则今晚只怕连觉都不敢睡了呢。”
彩元儿被我一提这次的杀人事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口中却勉强道:“小姐莫怕,奴婢们今夜……今夜还会执夜的……”说话间自己已然先怕了起来。
依彩元儿所说,昨天晚上在大厅内的除了四个巡夜的丫环外,在四扇大门处还有各有四名嬷嬷,也就是说整个厅内一共有八个人从各个方向盯着厅内的一切动静,凶手不大可能从自己的房间开门出来再到武明玉的房间去而不被人发现。为了确认这一想法,我便又问向彩元儿道:“昨晚你们执夜,可看到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过么?”
彩元儿很果断地摇摇头,道:“昨晚并无一人从房内出来吩咐奴婢们伺候,奴婢还道是小姐们不大好意思使唤我们呢!”
果然,凶手并非是由厅内前往武明玉房间的。那么……是从楼外?这一楼房间的窗户距地面相对较低,若凶手由自己房间的窗户跳出去,再由武明玉房间的窗户潜入,杀掉醉酒的武明玉轻而易举。然而若适用此方法必须得满足几个先决条件:
首先凶手的房间必须是同武明玉的房间处于两扇门之间,说得确切些就是武明玉的房间所在的西面这一排厢房从西大门往南数这四间屋子和南面那一排厢房从南大门往西数这四间厢房,除去武明玉自己的那一间,剩下的七间里住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因为凶手若要从楼外绕行潜入武明玉房间,在经过大门时必然会被值夜的嬷嬷发现,因此在以嬷嬷并未发现有人夜间在外面走动为前提下,只有可能是这七间屋子的主人有作案的便利条件。
其次,凶手若想由窗户潜入武明玉的房间,必须得保证武明玉房间的窗户未从里面上闩,万一武明玉一进屋便将窗户闩上,那么凶手的计划岂不是泡了汤?
第三就是制造密室的问题。凶手既然不可能由门出去,那么就只能从窗口原路退回,究竟她是用的什么方法从外面将窗户给闩上的呢?
一时间疑团重重,这是个好现象,总比连个疑点都找不出来强。我便又问了彩元儿那八名守门嬷嬷现在何处,之后离了她去找那八人,分别旁敲侧击地问过昨晚情况,皆说未曾发现夜间有人走动。
如此看来就如我方才所想,凶手有可能是那七间屋子的主人之一。于是趁无人注意,我便慢慢悠悠地从那七间房门前走了一遍,将门上名字看在眼里。
南面四间房门外的名字我皆不熟悉,而西面那四间房从南向北数的头两间皆是空房,大约是所邀请的人不够三十二名的缘故。武明玉的房间是从南向东数第三间,而紧挨着她的房间的竟然是佟氏姐妹中的一个,门口绢子上只绣了个佟字,并未如其他人一般绣上名字。
于是似乎作案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了五名,即佟家姐妹中的一个与南面那四间房的主人。我又重新找到彩元儿问她那房门上的名字是谁负责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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