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个上午,王燕回陷入于奔波之中。
再回到红叶公馆,曾若水以及邵璇也一起赶来。
楼上的那间属于林蔓生的卧室,依旧和方才王燕回离去时一样,但是却聚集了许多人,是余安安等人站在房间内。
他们三人手上都拿着一封信,余安安站在那张桌子旁,那只纸盒子已经被打开。
王燕回再次走近,惊觉盒子里余下了几封信件。
第一封便是写着他的名字——王燕回!
原来,她竟真留有书信!
……
谁还会在那时去瞧一瞧那只纸盒子,谁会想到里面居然还放着她留下的信件?
沉默之中,王燕回才将那封信拿起。
余安安又是道,“曾小姐,邵小姐,副总也有信留给你们!”
曾若水和邵璇亦是上前,纸盒子里下一封信件,果真是留给她们两人,信封上同时写着她们的名字。
曾若水急忙拆开信封去瞧,果真是林蔓生的笔迹,她的心也是狠狠一跳,“是蔓生写的……”
“为什么要留信给我们……”邵璇更是感到不安,她低头去瞧信中所写。
这封信并不长,其实不过是短短几行字,书信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
若水,小璇,我只是累了。
我已经斗不下去了,也不想再斗了。
你们都要好好的。
“……”
曾若水说不出话来,邵璇更是喉咙发堵,只看到这里,视线全已经模糊,她用这样寥寥几行字,就向她们告别离去,她竟然真舍得这样一走了之,也不事先说一句。
“林蔓生!你怎么能这样走!”邵璇又心痛又气恼,眼泪早已落下,仿佛能够看见她心中是如何的绝望,才能说着自己累了,更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再斗下去。
今日一别,却仿佛今生都不会再相见,她们三个人从小就相识,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就此分别永不重逢。
曾若水红了眼眶,泪水迅速遮迷视线,强忍着不愿掉落,想到近日里种种一切,却能够感受到那份沉重疲惫,她哽咽道,“她累了,她也是该累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纵然有千般能耐,可终究抵挡不住这一重一重的袭击,现实残酷到会将人击倒。
程牧磊和高进已然没有了声音,两人的手垂下,那封信被紧握。
他们的信中,除了简短告别之语外,还留了一张支票。
金额并非是少数,她向他们致谢,感谢他们这些年一直不离不弃。
然而,余安安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哭的这样难过,她的手里抓紧了一枚戒指,她将那枚戒指举起,那些声音支离破碎,道出有关于自己和林蔓生的曾经过往,“这是我和副总去襄城的时候瞧见的……”
这枚戒指,正是先前前往襄城负责恒丰项目的时候,一次偶然间外出闲逛,经过一家珠宝店,余安安一眼瞧见就十分喜爱。但是宝石戒指那么贵,她并不舍得买,只是随意看看,便也不当一回事。
可是谁知道,林蔓生却记住了。
她不知道她何时将戒指买下,而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情。直到今日,她将戒指连同书信和支票,全都放在信封里。
她在信中写:安安,这枚戒指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
房间内气氛沉凝到近乎要让人窒息,伴随着那些哭泣声不断传来,像是能将一颗心彻底搅乱。
王燕回却还不曾将信拆开,因为他竟也会不敢。
他害怕瞧见信中的内容,更害怕亲眼证实她的离去,是不会回头的诀别。
他独自踱步到一扇落地窗前,窗户还打开着,那些清风迎面袭来,吹拂黑发也将那张终于取出的信纸吹动。
王燕回低头去看,是她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底,比起那张纸条,此刻更加清楚。
一刹那,像是浮现起她那张白皙的脸庞,肆意浅笑的眼眸……
是她在对他说——
你不要怪我骗了你,是你赌输了。
其实我也是。
这几行字真是简单,连笔墨都恨不得简化省去,可是却悉数扎入心中。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用“赌”这个字,难道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赌局,真是轻易,真是不负责任。
可是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局,每一次选择,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王燕回突然想起从前,那是很久以前,就在保利集团的办公室内,她坐在他的面前,他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怎么就能肯定,一个人爱一个人就会一直爱到老?
而她的回答则是:当然不甘心。
她说着那些玩笑话,如果真要退出,那就在退出之前尽力争取,比方说钱。
当时他对她说:蔓生,其实你也会怕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意其实没有永恒。
她那张脸庞格外寂静,却对他说:那就赌一回吧。
其实她知道,或许永恒不过是一种向往,一种一厢情愿的认定。可她却还是那样义无反顾,草率而直接,犹如飞蛾扑火。
最终结局,是她赌输了。
王燕回握住信纸,他却仿佛陷入迷雾里,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寻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再去寻她。
……
这一天的海城,王家这边却是乱作一团,寻找林蔓生的队伍还在不断扩大范围。
傍晚时候,林书翰以及林文和从宜城赶至海城。他们前来,接过林蔓生留下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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