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珮珮脊背微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戴云鹤的眼神很散,看人的时候根本没有焦点,脸颊更是消瘦的看不到一丁点的肉。
“云鹤?”阎珮珮见他拧开了酒瓶的瓶盖,试探着说了一句:“你还好吧?”
“我很好。”戴云鹤举着酒瓶,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进肚,苍白的面容瞬间红了起来。“好酒,宋宁你能来我真高兴。”
阎珮珮难为情的笑了笑,提着篮子走到餐桌前轻轻放下。
他没吃午饭,送过来的饭菜都原封未动的摆在桌上。
禁闭室很暗,唯一的一线自然光,高墙上的那一扇不到一米的窗户。阎珮珮把所有的灯打开,尔后开了另外一瓶酒,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话果然不假。一瓶酒还没喝到三分之一,阎珮珮就觉得喉咙里跟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心里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而戴云鹤的反应完全不同,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抱着酒瓶就那么站在几步外,眼神痴痴地望着她。
“咳咳……”阎珮珮尴尬的咳了一下,招呼他过来。“云鹤,你过来坐。”
“宋宁,你今天真漂亮。”戴云鹤长长的叹息一声,一步一步走过来,坐到阎珮珮对面。“可是你不喜欢我。”
阎珮珮心中一动,想起来之前看到的资料,眼神不由的变得怜悯。
戴云鹤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宋宁,他执着,只是因为她当初救过他,并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她不同,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顾承洲,喜欢他清俊儒雅的样貌,喜欢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男人味,喜欢他低沉性感的嗓音……
只要是他,她都喜欢。
可那又怎样呢,宋宁到底是先了一步,从此她再无机会。
她的喜欢还被人利用了一把,险些酿成大错。
“云鹤,你吃些菜,我陪你一块喝。”阎珮珮说着,拿起筷子硬塞到他手里。“你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离开这里。”
戴云鹤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笑呵呵的拿起筷子吃菜。
阎珮珮很聪明很细心,他想要出去就必须的取得她的信任。随便吃了几筷子,发现她正在打量自己,戴云鹤无辜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阎珮珮也笑,清澈明亮的眸底却藏着捉摸不透的审视。
她一直不太相信李伯年的结论,觉得戴云鹤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疯的,然而他的表现,又实实在在的不像个正常人。
如果真是演的,这演技分分钟拿影帝的节奏啊。
沉默喝掉半瓶酒,阎珮珮拿出篮子里的香烟拆开,笨拙的抽了一根含到嘴里,打火点着。
她根本不会抽,第一口就被呛出了眼泪,然后整个人崩溃了似的,伏在桌上放声大哭。
戴云鹤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秒,渐渐敛去。
他知道她哭泣的原因和自己无关,也没兴趣要了解。伸手把烟和打火机都拿过来,戴云鹤抽了一根含到嘴里,慢悠悠的点着。
大团青白的烟雾徐徐升腾而起,他苍白的面容,掩在烟雾后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寂静而空旷的禁闭室里,阎珮珮的哭声断断续续,吵得戴云鹤心头烦躁,偏又没法将她轰出去。
好容易等她停歇下来,刚要开口,却听她说:“曾经,我一直都很想嫁给顾承洲,可惜我没有宋宁幸运。”
戴云鹤又笑了笑,一脸迷茫的望着她,似未听懂她的话里的意思,心中却隐隐起了波澜。
难怪她会选择随李伯年常驻于此,原来也不过是为了私心。
阎珮珮趴在桌上,又哭又笑了说了会胡话,再次拿了支烟点着。
她知道戴云鹤在看她,也知道他假装不在意的面孔底下,其实冷静而睿智。
但是她不能让他逃走,就是一分钟都不行。
不意外的再次被尼古丁刺鼻的味道呛到,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又拿起酒瓶,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进肚。“云鹤,你也喝啊,我听老师说,你的酒量不错,可我没看出来。”
“你让我喝,那我喝便是了。”戴云鹤脸上浮起如沐春风的笑容,当真把剩下的半瓶酒都喝了。
阎珮珮鼓掌大笑,顺手把烟丢过去,面色酡红的看着他。“好酒量,不够我等会让他们再送过来。”
戴云鹤没接话,拿了一支烟点着,惬意的抽了一口。
那酒是真没什么味道,可他还是有些微醺,渐渐的,阎珮珮的身影在眼中竟然变成了无数个。
坏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戴云鹤只觉一阵清风吹过,宋宁忽然自门外款款而来……
同一时间,宋宁和顾承洲已经回到了郊外的别墅,正开心的陪着儿子游泳。
天气闷热,大宝和小宝一进到水里,马上高兴的跟小鱼儿一般,用力的踢腾着双腿在水里划。
宋宁扶着大宝玩了一会,游到顾承洲身边,压低嗓音说道:“承洲,我眼皮跳的厉害。”
“乖,三姑她翻不出花来。”顾承洲空出手,温柔的摸摸她的头,笑了。“秦朗早有安排,就算她去了新港,也没用。”
宋宁见他说的笃定,甩了甩头,决定不再想这事。
有些事,其实担心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顾文澜熬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事,她是绝对不会再走长线,等上个一年两年的。
周五一早,术后恢复良好的病童出院,宋宁早早起来把大宝和小宝喂饱,就跟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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