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无言,许久才说:“你出去吧。”
他看了看我,等了好一会儿才问:“没了?”
“没了。”我说:“你出去吧。”
他转身出去了。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强迫自己赶快睡着,这倒不是因为我有多累,主要是我害怕自己清醒着会不停地想这件事。
但我这一觉睡得极糟,发过烧的身体仿佛刚刚经历过一阵长跑而酸痛不已,肚子虽然没动静,我却觉得异样。
躺在床上发着呆,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半梦半醒着,见似乎是韩夫人,想起身,又被她按住,摸了摸我的额头,说:“烧倒是退了。”
我说:“抱歉,我回来时没先去见您。”
“我知道你是病了,”她的确是来问这件事:“不过,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不敢完全保证,只能说自己尽了全力,”我说:“八成吧。”
她点头,欣慰道:“这就好了,那两成就看天意吧。”又从进门时带进来的盘子里取出药盒和水,说:“来吃药吧。”
我问:“这是什么药?”
她笑了:“当然是感冒药,怎么了?”
“我之前就吃过吗?”我记不大清了。
“对啊,毕竟你症状严重,感冒药跟退烧药都吃了。”她非常敏锐地问:“怎么?你身体有什么不方便吃药的情况吗?”
“我……”
都四个月了,下个月就一定会显怀,告诉她也无妨,我说:“我怀孕了。”
她愣了一下:“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
“这……”她老半天才冷静下来:“是音音的吧?”
她这么问并没有什么错,因为那段时间我和孟简聪也没有分开多久。
我说:“是。”
她点头,说:“我先请个医生帮你检查。”
第二天下午,医生来了,我也不知是韩夫人请的还是繁音请的。医生是女性,带着两个女助手,面带笑容,自我介绍说是妇科医生,来帮我检查身体。
我自然乐意配合,于是她的助手拿出设备打开,她很快便开始给我做检查。
只是普通的超声波检查,她刚刚将仪器放好,屏幕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团阴影。
她移动着仪器探头,一边操作着机器,测量着他的尺寸,笑着说:“发育得很健康呢,你看,这里是头。”
我的目光被那屏幕吸引过去,医生操作着仪器,在上面画出了一个圈,那里面有一张小小的脸,还有些模糊,而且并不漂亮。
接下来她分别告诉了我五官的位置,又给我看了手脚,有的我能够找到,有的则即便在她的示意下,我依然完全看不到。最后她问:“您想知道性别吗?”
我想了想,说:“想。”
“正好很清楚呢,”她移动着探头,用光标将一处指给我,微笑着说:“是个男孩子。”
我看着屏幕,心里不禁一动,竟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不禁陷入失神。
直到耳边忽然传来医生的声音:“一切都好,这个月没有再出现出血了,对吧?”
“对,但是……”我说:“但我的颅内有个血块。”
“哦,”她笑了,“这方面的病例我已经看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您自己感觉呢?”
“我感觉还好,”我说:“除了胃口跟精神不好,就跟没有怀孕时差不多。”
她点头微笑:“我认为孕激素是不足以影响到血块的,您可以先观察。”
我问:“那如果有影响呢?”
“那要看程度,”她说:“胎儿已经四个月了,也很稳定,我认为您不应该过分担心这个。”
接下来我又问了感冒药的事,得知目前孩子一切健康,暂时还不必担心,她也觉得量少无妨。医生走时,我叮咛她先不要把孩子的性别告诉其他人,包括繁音。
韩夫人白天不在,后来想是晚了,就一直也没来。
而我则失眠了几乎一夜,想了一夜,始终没想出什么头绪,这个孩子是个男孩,从这一点来说确实比女孩要容易在繁家幸福地生活,繁音虽然这副鬼样子,但心心念念要孙子的繁老头恐怕会站到我这边来,即便我死了,肯定也会善待自己的孙子。
只是……
第二天一早,韩夫人便来了,进门寒暄了几句便说明来意,问:“孩子健康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健康。”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您在意性别?”
她没理我的问句,兀自问:“已经把性别告诉你了?”
我说:“您不想让我流产么?”
“都四个月了,想流产早干嘛去了?”她再次重复:“男孩还是女孩?”
我说:“我没问医生。”
她明显不信:“你别认为我有什么恶意,如果是男孩,我就不操心了,繁盛肯定爱护有加,但如果是女孩,我就早做准备,万一你和音音之间又出问题,孩子就交给我。”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您居然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韩夫人说:“你瞒到现在,难道不是想生孩子而是想尝尝引产的滋味?”
“不。”我说:“我前三个月一直有出血,也没有太强烈的妊娠反应,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哦,”她说:“你的意思是,你想引产吗?”
“我……”我拿不定主意,问:“您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不重要,你不要跟音音讨论吗?”
我说:“我只想听听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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