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现在该问的事。”他重复了一遍:“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嗫嚅了一会儿,他便怒了,语气冷冷地问:“你还要跟他?”
我知道自己的答案,可我心里还是隐隐地惦记着什么。
“真是没出息。”他很快便失去了耐心:“这件事你不必再过问了,好自为之。”
“爸爸!”我忙说:“我……”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的借口。”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否则他至少是有优雅的,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即便在我身边过得不好,也好过跟两个疯子在一起,你如果还有一点母性,就不要想着让她们回去陪你送死。灵雨,之前你说你不认我,如今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也应当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我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我回去,但我想亲眼见见他!”
他立即不说话了。
我说:“我当然要回去,但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他。”
他的语气舒缓了许多:“你想问什么?”
“问他……”
我忽然发现,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
我想问他什么?
我想问很多: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到底是哪个人格?他干嘛又要骗我?难道他不知道做这件事就是在送死吗?不管念念有没有事,只要他做出了这个行为,寒透了我的心,我爸爸就不会饶了他。身体一旦死了,人格们也就没有意义了。
可我也发觉这些问题毫无意义。
我想,这里面的每一个问题,我都知道答案。
可我还是想跟他见见面。
我欲言又止,此时,他开了口,说:“事情还没有进展,你等简聪给你安排。”
我说:“好。”
我等着他挂电话,然而他只是沉默好久,忽然有些叹息似的说:“这世上有很多极端危险但会给人带来快感的事,像是******这样的毒品,也像是无防护攀岩这样的危险运动,有些父母很伟大,他们愿意忍受痛苦去支持孩子做那样的事,只是因为孩子喜欢。可我不是那样伟大的人,相反,我自私固执,我只打算用我的视角看待繁音那个人,哪怕那是偏见。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你想跟他在一起的所有理由,而且我永远会站到反面去,区别只是我管你,还是放任你。”
我没有说话。
他的态度太好了,而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局面,这两件事都令我无话可说。
沉默半晌,他再度开口:“虽然刚刚对你发脾气,但其实,爸爸还是希望你能选择回来。不要像你妈妈那样……因为跟我生气,就再也不回来。”
其实,他说话的语气算得上平静,可纵然如此,最后这一句,他的声音也在微微地发抖。
坦白说,这个态度正是我所想要的。
他总是在表达自己恨我妈妈,然而在我看来,那只是他在给她安莫须有的罪名。她人都死了那么久,他的仇恨就仿佛鞭尸,可笑且不合时宜。
我说:“放心吧爸爸,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我真的决定要回去。”
我似乎感觉到他在电话那端长舒了一口气,最终挂了电话。
很快,孟简聪便来找我,问:“你要跟他见面?”
“嗯。”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要求。”他笑了一下,说。
我问:“你以为我会怎么要求?”
“他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我以为你已经被他伤透了心,没有料到你还会愿意见他。”他解释了,又微微一凝神,问:“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的确在怀疑,但遭他这样一点破,突然醒悟过来察觉了自己的可笑。
繁音已是如此,我何必怀疑其他人?
孟简聪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成了其他话题:“我们前些天已经把蒲萄交了过去,那边说他正在做送念念回来的安排。看来庇护他的人果然有点来头,这么多天了,咱们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查不出。我现在来,除了问你是不是要跟他见面,就是想告诉你,他们发来了念念的消息。”
我犹如天灵盖上的头发被人攥紧,身体遏制不住地从椅子上弹起,问:“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他叫人拿来一台电脑,取出磁盘插进去,很快,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女孩身影。我一看那衣服就能够分辨,是念念!
她的周身全是阴影,显然是刻意露出脸来。看环境像是一个房间,但其他装饰全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念念面前有个电视,电视屏幕上放着一档节目。
念念的表情还算稳定,眼睛紧盯着动画片,看起来并不紧张。
孟简聪在一旁说:“同一时间播放这个节目的国家至少有二十多个。而这个时间正是我们接到视频的时候,你看它右上角的时间。”
我一见这时间,忙问:“这么说,视频是即时的?”
“是,但要排查这么多国家是不可能的。”孟简聪说:“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视频上的时间明显与我们有时差,我算了一会儿,想到了好几个国家。那些国家的共同特点是:不属于我们任何人际关系的范畴。
我说:“我想不到那些地方谁能帮他。”
孟简聪说:“这就是咱们最大的难题,不仅你,连繁老先生也说那些地方没人能帮他。”
孟简聪最后告诉我,以现在从视频中得到的信息,可以暂时认为念念是安全的,而且情绪很平稳,或许繁音正在骗她。
这稍微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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