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您理解就好。”
“我理解,而且我已经有了判断。”他笑着说:“这本日记令我有了新的推测。”
他的推测都是挺准确的,不仅仅是建立在医学本身的角度。
上次他完全说中了繁音的所有情况,因此我忙问:“什么样的推测?”
“在日记中,两个人格经过了两次重组。”他说:“第一次是前面,当时是字体工整的人格,也就是如今的第二人格是主人格,因为当时的第二人格冒犯了主人格,因此,主人格对他进行了‘惩罚’,但从后面可以分析,就是重组。第二次其实就是最后一页,主人格对自己生无可恋,结合我之前对他病情的分析,我认为是在这之后,当时的主人格放弃了自己的地位,重组了人格,并且把决定谁才是主人格的重要成分——记忆分配给了主人格。因此造成后来的情况,就是强势的人格彻底成了第一人格,因为原本的第一人格是打算放弃一切杀死自己的。”
“对。”我也一直在想,最后一页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之前关于这一点的几乎都是猜测,而日记证明了它的真实性,也就是说,这点猜测现在不仅仅是猜测了,它被印证了,这就可以作为治病的一个重要信息了。我当然很高兴,忙问:“那您有了什么推测?”
“这么多年了,强势型人格始终都是主人格,他始终都掌握了大部分资源,而第二人格,也就是曾经的主人格,始终都是弱势的一方,但从他回避治疗来看,他一直都希望夺回自己的地位。”他说:“我认为现在第二人格的所有行动,都会围绕着这个来。因此,我的推测就是,要重组人格,必须由现在的主人格主导,而第二人格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想办法强迫主人格进行重组。”
道理是这样没错,我说:“但他一直在给家里搞事。”
“这就要看如今的主人格到底有哪些性格弱点。”他说:“第二人格对主人格的性格弱点相当了解,但如果他要确保万无一失,就要慢慢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放心,那就是他们的强弱会有所改变,但性格不会。”
“记忆也会改变?”
“记忆是决定强弱的重要因素之一。”他说:“因此,第一人格可以放心了,主动权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我似乎有点理解昨天的事了,便把昨天的事讲了一下,说:“这么说,第二人格之前所说的所表现的其实都是假象,他本质上并没有变强。而他昨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希望通过孩子和事业的失败来让第一人格失去信心?”
“我认为出发点是这样,而且他肯定会想更加缜密的办法。”黎医生说:“可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我们需要找到证据再说。”
“没关系。”我说:“说真的,很多事都被您料中了,我真是太相信您的推测了。您有什么建议吗?”
他抿了抿嘴,没说话。
“您随便说。”我说:“我不会生气。”
“应该明确的是,他们两个人格都是他,因此,谁是主人格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嗯。”
“最重要的事,是他们有融合的可能。”
“嗯。”
“传统方法认为两边都要有融合的意愿。”他说:“第一人格已经有融合的愿望,问题在第二人格身上,但第二人格没有谈判的机会。经过今天的事,第二人格恐怕无法再对我建立信任。”
我没说话。
“所以首先,我需要令第二人格建立信任。”他犹豫着说:“我认为转换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依然没说话。
“当两个人格地位转换时,信息会开始交流,这个过程必然不是一天可以完成,可以在这个时期趁机谈判。”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奇葩了,因此态度十分小心:“如果这样不能成功,转换成功后,我也有机会充分地和第二人格进行谈判,令他有融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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