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想起与风轻的相识,想起曾经因为风轻而出现的逃婚,但是那都不是她的记忆,那都不是她的……
“让时间淡忘,若是能够淡忘,我今日又为何要出现?”明明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可是时间没有让感情淡去,反而让感情沉淀的更加浓烈。
楚莲若长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言语。
“我虽然知道你对胥阳终究是不同的,但是对于我,你的心中也是不同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就该知道,你将我忘记,又将我记起,这难道不是最明显的证据?”风轻指着他的胸疼,字字珠玑。“若是如此,你还觉得我们之间不过是过客,那么你便太让我心寒了。”
说罢,他长身而立,转身偏是不去看楚莲若,衣摆和风而舞,背影却凄凉难言,天空的阴霾仿若都成了背景。
处于这般压抑的背景下,楚莲若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不想让风轻心伤,却更不想让胥阳心伤,张了张口,她哑着嗓音言道:“我们错过了,便是永远的错过了!”其音随风而散,落在风轻的耳里,却让他握紧了身侧的手。
错过了那个你爱的人,要如何挽回,生死之别,从来便只剩下肆意相思!楚莲若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但是她不愿意让胥阳寒心。
“莲若,我如今才知道,你是这般决绝的性子。”风轻捏着拳头,一拳落在离他相近的树上,枯叶纷纷而落,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发间。
楚莲若心下一惊,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言语会让温润有礼的风轻如此失态。
思微一见风轻一拳落在树上,当即就想冲过来,却被楚莲若斜了一眼,安安分分的守在了远处。
静默,可怕的静默……
天知道,此刻的楚莲若心中亦是不好受的,毕竟这样的人,这样一心落在楚莲若身上的人,她怎么能如此残忍?
她扪心自问,有些心疼,也有些心软,却知道此刻再不能开口说上一句话。
终于,打破这片沉寂的却是终究不舍得楚莲若为难的风轻,“如是胥阳有朝一日负你,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带离这片漩涡。”
身影在落叶之中更显飘零孤寂,“对不起。”
“如你和胥阳一般,你既不与他相说这三个字,便也莫要对我说这三个字。”风轻较真起来,也不觉得什么话说的不对。
楚莲若这次倒是不好拒绝,已经说过一遍了,难道还要一遍一遍的去否认,去否决么?她可以决定自己爱不爱谁,却不能决定别人爱不爱她,虽然这个她有些歧义,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吧,当风轻觉出自己与他相熟的那个人之间的差距的时候……
这之后,二人的聊天范围还算是正常,那股压抑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这边厢,正因为伯阳候一句,那不是他女儿而掀起的波澜,正无休止的翻滚开来。
胥阳和萧风均暂且脱不开身,他们暗中也有调查,矛头均是直指伯阳候,难道他们的情报网还会出错不成?
“谁来给孤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侍卫也好,伯阳候也罢,无人答话。
直到秦嬷嬷跟着李公公走近的时候,胥容这才缓了神色,毕竟这人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他便是脸色再不好,也不能迁怒于他母后身边的人。
“老奴见过皇上,吾皇万岁。”秦嬷嬷先是恭敬的行礼,路上李公公已经和她说过了这一出时间,她一礼作罢,利索的便走到了林月那副尸体的身边。
总归是这宫里的老嬷嬷,倒是没有害怕,卷起林月残留的袖子,仔细的看过之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皇上,这确实不是伯阳候之女,当日侯爷夫人在宫中产子,我是在场的,而且最后也是由老奴我给穿的衣裳,她的左臂和右胸之上各有一块胎记,虽不大,但是模样却极为奇特,因而老奴倒是记得清楚。”
说着她又去解开林月胸前的衣衫,人倒是死透了,所以也不存在失礼。
而对于伯阳候来说,此刻他心中早就已经满是烦乱,他心焦自己的女儿究竟在哪儿,面对着这么一个明显是冒充的人更是充满了愤怒,若不是皇帝在此,怕是早就要将此人大卸八块才得以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如此说来,伯阳候的女儿进宫之前就被掉了包?”胥阳懒懒的问道。
“应该无错,怕是有人早早的就走了这一步棋,只是这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是为何意?”这是伯阳候口中说出的话,“污蔑老臣便也罢了,若是老臣一想到女儿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死是活,我这心中就跟针扎似的,皇上,您可一定要追究下去啊,否则,否则……老臣的女儿……”说着,这伯阳候再一次的老泪纵横了。
“伯阳候放心,既然是你受了委屈,那断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胥容阴沉着一张脸,“萧风。”
“臣在。”
“此事,既然一直在你的手上由你负责,一事不牢二主,那么接下来追根溯源的事情孤也一并交给你了。”
“多谢皇上信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萧风抱拳应道,心中却是在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藏着,够深的啊!
胥容亲自走到伯阳候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侯爷受苦了,也是孤思虑不周。”
伯阳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怪皇上,只怪那背后之人太过狡猾,臣听闻今日有人揭了皇榜,文妃和夕妃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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