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我们走,要教训她有的是机会,这儿是王帐附近,我们不好在此逞能。”莫夫人一把拉着妹妹往远处走。
王帐里,老单于坐在榻上看着老实跪在地上的方瑾,“你说是他逼你的?”
方瑾柔弱地含泪点点头,“皇子说……说……”
“那个孽子说了什么?”老单于大喝一声。
方瑾假意吓得瘫坐在地上,“我说,我说,他说单于老了,不能再行人道,而他迟早取而代之成为单于,让我等他,只要单于两脚一伸,胡国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偷瞄着老单于那青筋密布的脸,忙上前硬是把着他的脉门,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老单于在这个关头加重病情,不然最先遭殃的就是她。
老单于的心五味杂陈,最为疼爱的儿子居然数着日子等他死,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顿时更呈老相地瘫到榻上,在方瑾拼命地安慰及按摩之下,他才缓过一口气,颤着手指道:“去那边将那盒子给我拿过来。”
方瑾忙起身去将那个紫檀盒子拿过来递到老单于的手中,这盒子里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算给她偷看她也不可能看得懂胡国文字,奈奈只知道那几个有限的字眼,甚他的却是一窍不通,她想要学也不知道向何人请教?若向安胡阏氏说要学胡文,只怕这阏氏就要怀疑她的动机。
老单于颤着手打开盒子,拿出那张珍贵的牛皮看了半晌,方瑾偷偷地瞄了几眼,却是一个胡文也不识,脸色悻悻地呆站在一旁。
“去端火盆来。”
方瑾赶紧出去着侍女点燃了火盆端进来,放在榻下,老单于的手不停地打颤,想要将那牛皮扔进火盆中,却是几次都投不进,将牛皮抛到方瑾的怀中,吩咐道:“给我烧了。”
方瑾不敢不遵令,只来得及瞄了几眼就赶紧扔进火盆里,这一刻她不知道她扔下的是老单于之前写好传位给呼延赞的密诏,在无形中让胡国这屹立在西北大草原逐水草而生的民族走向了风雨飘摇的征程。
老单于的眼睛紧闭着,他要好好想想有谁能堪当单于之位,呼延赞这个儿子太让他失望了,他还没死,此时他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等战事稍歇了,他会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方瑾不敢吭声地给他按摩着,此时的王帐内异常的安静,只有呼息声在响……
老单于对呼延赞由爱到憎,方瑾不过是起了一个催化的作用而已,更多的是这个昔日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王者在内心深处对于现在处境的担忧,这让他本能地怀疑一切,安胡阏氏与呼延勃疑有私情之事让他的猜疑进一步加深,王者的多疑病在此刻他的身上是放大了无数倍。
接下来的日子,呼延赞因为督促统一兵力之事看起来风光无限,但他心知每次见父亲,父亲都用那种能杀人的疏离的淡漠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的心瞬间更为坚定,父亲一日不死,就不会有他的出头天。
安胡阏氏也感觉到那种微妙处,嘴角一直挂着阴笑,在老单于刻意下了封口令下,她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靠着方瑾泄露的事情成功打击了呼延赞,不过老单于对她的宠爱似乎也消失了,就连儿子呼延尔走到老单于的面前抓了一块奶豆腐吃也遭喝斥。
“放下。”老单于朝一个长相精致四岁的孩子大喝道。
这让在场的部族首领都大吃一惊,孩子会到老单于的席前拿食物来吃不过是顽皮而已,以前老单于只是纵容的一笑,还会给孩子更多的食物,现在怎么会这样?那严厉的眼神不是做假的。
安胡阏氏的脸上一阵的尴尬,红着脸上前将放声大哭的儿子抱回来。
“哭,有什么好哭的?现在本单于还没死,还没到你哭的时候,晦气,不准哭,听到了没有?安茉儿,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居然不听我的话?”老单于朝安胡阏氏发泄地道。
安胡阏氏忙哄住儿子,看到儿子的蓝眸里还挂着泪珠儿,别提多心疼了,忙用帕子给他抹泪,低语一句,“他只是觉得父皇面前的食物更好吃一点,这不过是顽皮罢了。”
“你还敢驳嘴?”老单于怒喝。
安胡阏氏的心头一跳,更紧地揽着儿子,看到儿子吓得不敢大哭,一双小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心中就更恨这个老头。
“小杂种。”老单于骂了一声。
安胡阏氏的脸色瞬间青了,背脊发凉,他这是什么意思?而众人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想要据理力争,但目光对上老单于那一脸的狠绝时,到嘴的话吞进肚子里,咬了咬嘴唇,“单于与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老单于还想再骂,顾虑到这安胡阏氏的出身,在这节骨眼里不宜惹恼安家的人,老眼看到安氏族长一脸的沉重,这才没有指她不守妇道,朝一旁的方瑾道:“事情议得差不多了,你扶我回王帐。”
方瑾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安胡阏氏与一脸阴郁的呼延赞,忙上前扶起老单于往外走,众人忙起身右手靠胸行礼。
胡国王庭头顶上的乌云越积越厚。
收到呼延赞派人传给她的口信,她忙找了个借口出了王帐,由人带着往那秘地而去,这回看来呼延赞是长了个心眼。
呼延赞一看到她,即一把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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