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将头靠在他的怀中,“这些年一想到昔年的往事心里也恨着她,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软,那个毕竟是她的娘,她哭她求情也在情理当中,你说,当了娘之后是不是特别容易心软?”原本对于安幸她是一点也不同情的。
宇文泓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梁,生产过后她倒是比以往丰腴了不少,很自然地就低头寻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良久之后才松开她,看着她的水眸稳住自己有些躁动的身体,叹息一声,“你呀,有时看着颇理智,当年跟我耗的时候怎不见你心软?真儿,心软也要看对象,安幸如若就此安份,那也就罢了,若不是,我也不会再放任她。”
“陈年往事还拿出来说做甚?再说我若是心硬,现在也不会有寰儿的诞生?”荀真不满地撇撇嘴,“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轻重我能分的。”一提起儿子,才不过半日未见,她的心里就想念得很,放下暖手炉,伸手抱紧宇文泓的腰,“我们快点回去吧。”
一回到华龙宫,荀真连狐皮氅衣也没来得脱下就冲到西侧的偏殿里,看到岑乳娘正拿着拨浪鼓轻摇着,在床上的儿子如宇文泓一般墨黑的眼珠子看着拨浪鼓呵呵地笑着,冲上去忙抱在怀里,“娘的宝贝儿,想死娘了。”往儿子的脸上就是一亲。
宇文泓跟在身后,看到她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抬手示意岑乳娘等人起身让他们出去,上前将荀真身上厚重的氅衣脱下来,“这小子又跑不了,偏你还这么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孩子又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着急。”荀真抬杠道,拿着明黄的小帕子给儿子抹了抹嘴角的涎液。
“听你这样说好像儿子我没份似的?没我你也生不了他。”宇文泓好笑地道,伸出食指逗了逗孩子,随口道:“这几日放下琐事,儿子就由你带着。”
荀真闻言,心头一震,知道这件事自此还未能落幕,真正麻烦的在后头,当年他就说过柳相是一个马峰窝,现在捅了,自然要想法子将一切收拾妥当,遂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抱着他不撒手,看谁敢对我儿子不利?岑乳娘我让她随身侍候,饿不着儿子,可惜我没奶水,不然也不用别人来喂孩子。”
“傻瓜,宫里的女人有多少人是亲自奶孩子的?我也不舍得你这么辛苦,这小子能吃,一个乳娘不够,就多招几个进宫。”宇文泓笑道。
荀真听到孩子哇哇大哭,掀开他的襁褓看到尿湿了,将孩子放到床上,亲手换尿布,“你是男人当然说得口响,人家乳娘进宫奶我们孩子,自家孩子不就没奶吃了?要用粥水来喂,想想都可怜。”所以她不但让尚食局给岑乳娘补充营养,还给了她不少的月例银子,因此岑乳娘照顾小太子那可是尽心尽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她若不想银子自不会进宫来,进得宫来就得舍下自家孩子,当了我们儿子的乳娘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以为将来的好处会少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初你贴皇榜出去招乳娘,前来应征的人若我没记错好像都有数百人。”宇文泓坐在床沿看着她一副贤妻良母状,心中一片暖融融。
荀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宇文泓的乳娘很早就死了,但他对乳娘一家还是颇照顾,禁卫军统领张三久就是宇文泓乳娘的儿子,所以他素日里对张三久的信任也不下于孙大通,“我说不过你,现在才发现你说话都不让我,哼,儿子,我们不理你爹。”
“生气啦?”宇文泓轻笑着揽着背对他的小女人在怀,吮着她的耳垂,“真儿,嗯……”
荀真的脸一红,忙抓出他不安份的手,瞪了他一眼,“孩子还在呢,再说我……”
“我又没说要干什么?你那么紧张做甚?”宇文泓苦笑着收回手,产后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动得了她,忍了那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荀真看到他的隐忍状,心疼地在他唇上一亲,小声道:“你忍忍,我以后补偿你……”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他轻笑道,恣意而飞扬,这苦肉计果然甚好。
荀真这才恍然大悟,猛捶了他一记,鼓着腮帮子,“不算,你诈我的……”
与华龙宫的一片温情脉脉相比,慈宁宫里却是愁云惨雾,安幸公主抱着母亲不撒手,圣旨已到,一切都已经无转寰的余地,“母后,儿臣舍不得您……”
柳氏这回已经端不起太后的架子,好不容易才用钱买通了那传旨的太监,争取了这最后见面的时机,将女儿凌乱的头发拢好,不舍得轻抚她的容颜,“安幸,往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再任性,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谁会再包容你的任性,努力地过好往后的日子。你……皇兄他就算心再狠,也会念你是他皇妹,不会将你逼入绝地,听娘的话,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夹紧尾巴做人,谁也难为不了你。”
安幸公主眼里的一滴泪就此划下,“娘,都是皇兄的不好……”
“傻孩子,不要再与他做对,这无异是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的。”柳氏虽然心里恨极宇文泓,但是这回她必须理智地教导女儿如何行事,“驸马确实不好,但你俩已经是夫妻,安幸,听娘的话,跟他和解吧,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安幸公主的泪眼迷蒙了,母亲此刻的循循善诱如果在柳轲没有与她苟且之前,她或许还能一听,但现在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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