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的眼神有几分迷茫,但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她信她,遂听话的任荀真拉着靠近陈家儿媳。
陈家的儿媳妇们都愣然了,从来没见过婆母会这样信任一个人,看到荀真眨眼,大儿媳妇命人将网收了起来,然后也上前看似扶着,实则是钳住婆母的手,不让她再跑,“这位姑娘,真是麻麻烦你了,你看来与我们家小姑真像。”
陈老夫人不乐意地扭动挣扎,陈家大儿媳妇却是不放手,“你抓疼我了!”老夫人控诉。
荀真的眼里一疼,忙将陈家大儿媳妇的手推开,“大舅母请松手,您吓着外婆了,如果我娘姓陈名馥,令小姑也长得如我一般,那么就可以肯定我是陈家的外孙女。”
“你是荀真?”陈家大儿媳妇惊道。
荀真点了点头,陈家大儿媳妇不禁松开手,眼神复杂地看着荀真。双方就这样看着对方坐了下来,因为有荀真在侧,陈老夫人异常的配合,就连那苦药她也在荀真的劝说下喝了下去,眼皮子一直在打架,最后合了起来,身子一软趴在桌上,药里很明显加了安神的药。
陈家大儿媳妇这才命人将婆母扶到另一边的内室睡去,让大夫来给她针灸,缓解她的病情。
至此正厅里只有荀真与几名儿媳妇在座,她们追问荀真这些年来的生活,听后都唏嘘不已,双方眼睛都红了红,不禁抽帕拭泪。
陈馥昔日在娘家时不争不吵,温柔谦逊,倒是与几个嫂子无一红脸的,所以现在一看到她的女儿,自然都有几分亲近感。
“倒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在那个皇宫里生活着……”
“你娘怎么那么傻就那样去了呢?”
“……”
七嘴八舌的声音非但没有让荀真觉得厌烦,有亲人的关怀还是好,凄苦了这么些年,这段时日虽然是在逃亡,但有宇文泓这爱人在身侧,又认回兄长,接而寻到母亲的娘家,竟是幸福的很,眼里的酸意一波接一波,竟是擦拭不及。
半晌,她勉强止住泪水,看了眼正在接受针灸的外祖母,道:“外婆她……怎么会这样?”
“说起来就如一匹布那么长了,唉……”陈家大儿媳妇叹息一声,这陈年往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伤心之事。
原来当年陈馥上香遇到荀易,从而一颗芳心就系在他的身上,荀易上陈家提亲,本来陈老为了女儿的幸福是同意的,但一询问到他的家世,竟然是那个荀家的子孙,顿时就吹胡子瞪眼睛地让人将他轰了出去。
陈馥为了自己的爱情头一次与父亲对质,柔柔弱弱的她从来没有反抗过父亲的威严,这是第一次,反而让陈老心生不悦,认为女儿被荀家的那小子带坏了,越发地反对这婚事。
荀母陈老夫人初始也站在丈夫这一边,还发动儿媳轮流来劝,务必要让女儿回心转意,但是陈馥却是每日以泪洗脸,饭也吃得少,渐渐地人比黄花瘦,看得她心疼不已。
一夜,荀易潜进陈家的大宅里面,找到陈馥所住的青竹园,看到她眼里的惊喜,他只道:“我要回京了,你……如果愿意跟我走,我这就带你走。”
他朝她伸出手去。
陈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要与他一道私奔,这是她人生中惟一一次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
哪知在走的时候却遇到了来探望女儿的陈老夫人,陈老夫人开始是反对到底,但见到女儿去意已决,在要得荀易发誓般地保证会对陈馥好,这才放手让女儿离去。
在那个月黑风高夜,她朝远去的女儿道:“馥儿,你要记得给娘来信,让娘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千万要记得。”
陈馥含泪地应允,在陈老气急败坏地带人过来时,陈老夫人催促着他们离去,拖住丈夫的后腿不让他去追。
本来陈老夫人也不会疯的,但是年复一年,女儿却是音信全无,想要上京去寻,丈夫又把持着不让她去,思念一看重过一年,荀家出事牵连到陈馥,她得到消息后一夜之间就忆女成狂,最后就变成这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陈家大儿媳妇抹了抹泪水道。
荀真心里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用帕子擦了擦泪水,这才忆起母亲时常有写信回江南的,这才惊道:“不对啊,我记得儿时常常看到娘写信的,没理由外婆会一点信息也收不到?”
陈家的三儿媳妇嘴角苦笑了笑,“这是秘密,公爹下令谁也不许说,寄回来的信都被公爹烧了,婆母哪还能得到思念不已的女儿的半点信息?”
陈家几个儿媳妇都一致地点点头,这些事情在荀家出事之后公爹无意中说出来的,但是身为大家长的陈老却是无人敢反抗。
荀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那个外祖父太不可思议了,母亲私奔是不对,但他不应该一直都不承认,阻挠着妻子知道女儿的信息,外祖母变成这样他是最大的凶手,眼里顿时有几分忿忿不平。
因为陈老夫人清醒后,虽然没有再剧烈的反抗,但是一看到荀真还是认为是自己的女儿,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非要她留在身边不可,所以荀真不得不住在陈家。
宇文泓太子的身份震憾了陈老父子几人,陈老虽然守旧,但也命人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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