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当中,一定会遇到某个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的例外,然后岁月流经,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你的原则,成为你的习惯。}
谢飞飞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喊:“好饿,有吃的没有?”
南风从卧室里跑出来,讶异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没吃的了,打算明天去超市。”
谢飞飞说:“这次是去谈个大case,又是考察场地又是临时熬夜出方案图,累得连拿起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谈妥了?”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谁出马!”谢飞飞骄傲地说。
南风为她高兴:“是是是,你最厉害!”将她拖起来:“我也有点饿了,出去吃宵夜吧,你请客!”
谢飞飞懒得开车,两个人打车去了临江路,找了家小馆子吃火锅,谢飞飞点了好多下锅的小菜,又要了两瓶啤酒。
“要冰的!”她朝老板追加了一句。
南风蹙眉:“这么冷,喝冰啤?”
谢飞飞掰开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碗沿:“热火锅,冰啤酒,这他妈才是快意人生啊!”
南风被她逗乐了,冲口而出:“别再喝醉啊,我可没力气再背你上三楼!”
谢飞飞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南风早想问了,但这些天谢飞飞出差,忙得跟陀螺似的,她自己也是一堆纠结的事儿。
“他要结婚了。”谢飞飞轻说。
南风张嘴就回:“好事啊!”
谢飞飞瞪了眼她,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顿了顿,又说:“朋友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天她拿着南风给的邀请卡去找周扬,他说有饭局。她只以为是普通饭局,让他推掉。他犹豫了下,才告诉她说,这顿晚餐很重要,是他的父母与他女朋友的父母见面,商定婚期。她呆了呆,傻傻地问,你要结婚了?他点头。她又重复问了两遍,答案是一样。有几秒钟,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呼吸。后来她是怎么离开他公司的,她也不知道。她坐在车内给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电话,问他们是否知道周扬要结婚了,他们都讶异地反问她,你不知道吗?你们关系不是最好吗?谢飞飞挂掉电话,眼泪也跟着落下来。她其实很少哭,但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泪水如崩塌的河堤,怎么都止不住。
南风撇嘴:“我可不是落井下石,他那尊魔咒,绑了你这么多年了,正好,痛快死一次,早死早超生!”
谢飞飞刚低落的心情又被她给逗笑了,冰啤正好送上来,她倒满两杯,“来,敬早死早超生!”
南风也忍不住笑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咽下去,刺得她打了个冷颤。其实医生才嘱咐过她,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能饮酒。可她想陪此刻的谢飞飞喝一杯。好朋友就是,哪怕她糟糕的情绪你无法感同身受,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陪在身边,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那顿火锅她们吃到很晚,谢飞飞知道南风胃不太好,克制住想喝醉的冲动,喝完那两瓶酒没有再叫,如果自己喝,南风势必会陪着一起。她就狂吃菜,胃里仿佛有个黑乎乎不见底的大洞,填也填不满。她其实知道,那个黑洞,在心里。
吃完饭,已经过了凌晨,第二天是周日,可以睡到自然醒,谢飞飞吃撑了,提议去不远处的江边散步消食。南风嘴角抽了抽,冬天凌晨的江边散步?但还是顶着寒风相陪。
冬夜的江边很静,两岸灯火通明,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海城的这条江与莲城属同一条水域。南风望着江面有点走神,
几年前她住在莲城的江边公寓,29楼,有个大露台,正对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入夜后站在露台上往下望,整个江面的夜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傅希境见她很喜欢呆在露台,就弄了张极舒服的软沙发放在那,配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她爱吃的零食从不间断。开始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有一张软沙发,后来总算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那只单人沙发很宽大,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傅希境就跟她挤在沙发里,将她抱得紧紧的,脸搁在她颈窝里,凑在她耳边吃吃笑说,对,我就是故意的……
“南风!”谢飞飞的声音打断她的神游。
“啊?”
“你在想什么呀,我跟你说话呢!”
“呃……你刚刚说什么?”
谢飞飞跺了跺脚:“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噢,好。”
出租车上,谢飞飞极疲惫地靠在南风肩头,闭着眼。南风以为她睡着了,她又忽然低低地开口:“南风,好累啊,真的好累。出差那几天,我心情差极了,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上各种琐碎……这就是生活。”
这就是生活。
南风脑海里总是回播着谢飞飞说这句话时近乎绝望的语调。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赵芸医疗费的专属卡,每个月发了工资,她留下必须生活费后,剩下所有都存入了这张卡。这张卡加上她个人银行卡,所有的钱都没有十万。或许她可以找谢飞飞借,只要她开口,谢飞飞哪怕自己没有,也一定会帮她搞定。可她不想。
谢飞飞那句话如当头棒喝。
傅希境就算是洪水猛兽,也比不过苦难丛丛的生活。
她深深吸一口气,已做好决定。
这个男人,不管是在几年前,还是现在,总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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