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紧张起来,感觉像做间谍。我在小王的带领下混入现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各路记者,长枪短炮地对着主席台,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紧张得背上都出了汗,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状况,只能祈祷一切顺利。少顷,发布会正式开始,我从人缝里看到韦明伦和那两个jpy的代表从容不迫地从后台进入现场,发布会主持人也尾随其后,全场立即镁光灯闪成一片,韦明伦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自始至终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第一个问题就充满火药味,记者质问为什么耿墨池没有出席发布会,韦明伦好脾气地解释:“很抱歉,耿先生身体有恙,无法出席,如果各位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医院,耿先生昨天都还在医院里接受检查。”
“他到底什么病,能透露下吗?”
韦明伦沉着应对,“抱歉,因涉及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我唯一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他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我们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召开新闻发布会也是受耿先生所托,因为近几年来,不断有人借love系列曲的版权问题对耿墨池先生进行人身攻击,给耿先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甚至连带已经去世的叶莎女士也受到恶意毁谤,这是耿先生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这些曲子到底是不是叶莎的作品?”台下的记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韦明伦深吸一口气,扫视全场,好似下定了决心般,终于说:“不是。”
就两个字:不是。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镁光灯又闪成一片。
“各位请听我把话说完,耿先生隐瞒这件事绝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情非得已,因为当初他答应了这个系列曲的原作者,不得在任何场合向任何人提到他,所以耿先生多年来一直是以其前妻叶莎女士的名义发表这些作品的,不幸的是几年前叶莎女士去世,耿先生出于对亡者的尊重一直没有跟公众说明这件事情,因为作者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系列曲得以广泛流传,这也正是原作者毕生的心愿……”
“那作者到底是谁?”
“是谁?”
“对啊,快讲是谁?”
……
“各位不要急嘛,既然我们今天举行这个发布会,一定会将事情跟各位说清楚的。”韦明伦很会控制现场,不慌不忙地说,“很遗憾,我不能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我只能告诉大家,这位伟大的民间音乐家已经不在人世,他去世很多年了……”
“不会吧,肯定是骗人的!”
“到底是谁啊?”
台下又闹哄哄的,有记者站起来问:“既然你说love系列曲的作者已经不在人世,那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个系列曲的作者就是他呢?”
“当然有证据,不然我们召开这个发布会干什么?”韦明伦微笑起来,“因为这个作者的女儿今天也来了,下面有请何弦小姐来给大家作详细说明。”
片刻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在工作人员引领下走上了台。
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瑾宜?!
没错,就是瑾宜,她竟然没有回上海!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何弦?我完全混乱了,摘下墨镜直直地看着镁光灯下的瑾宜缓步走到正台中间,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时所有的镁光灯对着她,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显然很紧张,韦明伦将麦克风放到她跟前时,隔这么远我都看到她在发抖,对着麦克风颤声说:“很……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这是家父生前绝对想不到的,而我也是在成年后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位音乐家,因为家父创作这些乐曲的时候,我还很小,如果再往前追溯我还没出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的创作手稿最早的时间是在三十年前,第一首曲子叫《心之弦》……”
我目瞪口呆。
“何小姐,就凭这好像不能说明令尊就是love系列曲的创作者,我们要看的是真凭实据,而不是你的口述。”
“对啊,我们要看证据。”
“请问何小姐,令尊的创作手稿现在在哪里?”
“就算是你父亲写的曲子,那么耿墨池先生是如何得到这些曲子的呢?有没有正式的授权书,可以出示给我们看?”
台下记者连珠炮似的逼问让瑾宜有些招架不住,小小的一张脸涨得通红,韦明伦就坐在她旁边,见状忙对她耳语了几句,她这才重新稳定情绪,低低地说:“那些手稿不在我的手上,在耿墨池先生的现任太太米兰女士手里,至于她是怎么拿到这些手稿的,你们去问她好了,她明天不是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吗?你们可以现场问她那些手稿上是不是都写着我父亲的名字。而我在这里还不妨将那些手稿的详细情况告诉大家,我父亲一生共创作有六十多首曲子,我指的是有记录的曲子,而大家所熟悉的love系列曲只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大家请看……”瑾宜说着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一大摞陈旧的文稿,“这些都是家父留下的曲子,其实这只是他记录下来的,还有很多没有记录的就已经散失了,这是很遗憾的事情。至于大家刚刚说到的授权问题,家父去世时写有遗嘱,指明这些曲子全部交由我保管,也就是说我继承了这些作品的版权,是我亲自授权给耿墨池先生演奏的,这是我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你们若有疑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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