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墨池认识多久了?”耿母牵我坐到床边问。
我想了想,说:“三年吧。”
耿母叹口气,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像对你这么认真过,就是叶莎,也抵不上你一半啊。”
我没吭声,等着她继续说。
“墨池这孩子脾气很倔,也很傲气,跟他去世的父亲一样。所以他从小就很孤僻,待人处事都很独断,不喜欢听从别人的意志,在感情上也是这样,一旦认准一个人就怎么也放不下。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了解他,两年前我就从他嘴里听说了你,当时也没太在意,后来他没再提起过我也就把这事给忘了,但他的情绪一直很不好,整个人郁郁寡欢,身体也弄得很差……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去新西兰看我,偶然一次在他的枕头下看见了你的照片,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他是因为你才变得心事重重。他放不下你,一直把你的照片带在身边,而跟他共同生活过六年的太太的照片他却从来没带过。我忽然就明白你在他心里的分量……”
我低下头,泪水雾一样地罩住了我的眼珠。
“我对你很好奇,一直在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让他那么魂牵梦绕,今天见了你之后,我就真的明白了我儿子心里的那份感情。”耿母说到这儿眼眶变得湿润起来,那双虽不再年轻但仍然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令人心碎的忧伤,“墨池从小就不是很开心,可能是没有父亲的缘故,他跟周围的人一直都格格不入。他把他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钢琴里,小时候教他弹钢琴原本是想让他有所寄托,排遣一下寂寞,可是事与愿违,钢琴弹得再好荣誉获得再多他还是不开心,跟叶莎结婚的几年里,我也很少见他真正地愉悦过。作为一个母亲,我毕生的愿望并不是期望他成为一个多么伟大的音乐家,而是希望他真诚快乐地生活,别像我,一辈子生活在忧郁里……”
“您为什么忧郁呢?”我忽然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一言难尽啊,我们上辈人的事,你们这一代人是不会了解的。”耿母看着我直摇头,母亲一样地抚着我的头发说,“答应我,考儿,留在墨池身边吧,我看出来了,只有你才能让他真正的快乐。也许他的脾气不那么好相处,但他的心里有你啊……可能你觉得我很自私,为了儿子不顾别人的感受,可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很无助的母亲,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他对我有多重要……”
回到卧室的时候,耿墨池正靠在床头看书,柔和的灯光让他的脸显出异样的安详和温柔。我猫儿似的趴在他怀里,靠着他说:“墨池,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见你妈妈呀?”
“你说呢?”他没抬头,眼睛盯着书本。
“这次我没给你丢脸吧?”
“你都是没脸的人,哪有脸丢。”
“讨厌!”我掐他。他捉住我的手,放下书,看着我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我们都应该真正融入彼此的生活,两个人真的要相守,不是单纯的住一起做做爱这么简单。以前我没有考虑到这点,总觉得恋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与世隔绝,不被外界打搅,现在我明白爱情是建立在生活的基础上的,脱离了生活的爱情很不靠谱,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地融入我的生活,不仅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也希望是我家庭的一分子。”
“那好,我也带你见我的家人,只是……”我有些为难地瞅着他,“我爸妈都没什么文化,像你这样的文化人我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事实上,我妈一直很忌讳我跟耿墨池扯在一起,一听说我来了上海就很紧张,隔三岔五地打电话试探,让我烦不胜烦。
耿墨池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抚弄着我乱蓬蓬的长发,欲言又止:“我不是一个太招人喜欢的女婿,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讨好人。但是……好吧,我会尝试着去接触你的家人,不过现在不行,以后……”
“干吗要到以后啊,我培训完了你就跟我回湖南见我爸妈,如何?”
耿墨池颇不自信,“我怕被你爸妈扫地出门。”
“咦,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因为我把他们的女儿拐走,他们肯定会记恨我。”
“那你说,你打算把我拐哪儿去?”
“问题是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呢?”
“愿意,去哪儿都愿意,只要别离家太远,其实待在上海就很好,回湖南很方便。当然最好是我们回湖南定居,不过……我知道这没可能啦,你的事业和生活圈子都在这边,我得迁就你才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说是不是?”
他一下就怒了,“谁是鸡狗啊?”
“我,我是打个比方。”
“我拍死你!”耿墨池一把将我拽入被子里,裹住我就吻了下来,一边吻一边褪去我的睡衣。他的手心滚烫,抚过我身体时仿佛着了火,我瞬即变得燃烧起来,含混不清地咕哝着:“墨池,不管你是鸡还是狗,我一样爱你,我很爱你……”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掐死你。”他咬着我的耳垂,恨不得把我整个耳朵咬下来。我一燃烧就胡言乱语,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本能地迎合着他,喘着气,“你刚才说要我成为你家庭的一分子,你是想跟我求婚吗?”
“想得美,我求你?你求我还差不多。”他死不认账。
“那你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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