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沉默了下,惨淡地笑:“我不是负责房市版的,他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我和你走这么近,他不会傻到在我面前漏了口风。”
“不管他是不是冲着我来争这个项目,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宁致的手微微一紧,温柔地看着舒畅,“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
舒畅听着江水撞击着堤岸,带着湿意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发冷,“宁致,咱们回去吧!”她皱起了眉头,忽视心中的异样。
“你生气了?”宁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怎么可能和你生气呢,你已这么累。”
“舒舒,你没穷过吧,在加拿大的时候,爸爸死后,家里一下断了经济来源,我妈又不会说外语,整天忧忧郁郁的,我又要读书,又要打工。一点点钱,总要计划好几遍,才敢花。现在这种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所以就是累一些,我也情愿。”
舒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说:“走吧!”
她当然也穷过,穷得对谢霖说恨不得去卖身。为了几个钱,深夜和胜男泡在酒吧里捉新闻,差点得罪了黑道上的人。不过,这些她不会和宁致说的。宁致心里面全是北城开发的事,其他的他都听不进去。
这天,赵凯为外来的农民工义务培训法律知识讲座班正式开讲,舒畅与叶聪过去采访。路上,舒畅对叶聪说,“今天,你唱主角,我就偷懒啦!一会你去和赵律师聊聊,到课堂上听听,我猫他办公室休息,唉,这几天因为我爸住院,都没睡踏实。”
叶聪当然知道舒畅是把机会让给自己,心里面一暖,脸上没表现出来,“今天采访任务不重,结束后,我们先去打球,再去吃顿大餐!”
“你确定要今天?”舒畅嘴角诡异地弯起。
叶聪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突然一拍大腿,“今天是七夕节,嘿嘿,你有约了?”舒畅想了想:“好像没有哎!”
“那我们今天就凑合下吧!等我以后有了女朋友,你想和我过七夕节就难喽!珍惜眼前人,这么杰出的大帅哥。”
舒畅噗地笑出声:“你还真敢臭美,说得像我和你一块疯,多荣幸似的。”
赵凯的讲座班就在自己事务所楼下的一间门面房内,农民工来了很多,四个坐的小长桌挤了六个人,一眼看去,屋子里全是黑压压的头顶。他们很认真地坐着,带了本子带了笔,恭敬地看向赵凯。
舒畅向赵凯介绍了叶聪,赵凯让事务所打杂的大嫂把舒畅领去自己的办公室。一堂课一个小时,很快就会结束。
大嫂给舒畅倒了茶,就出去忙自己的事。舒畅说是休息,但在陌生的环境里,哪里静得下心来。她背着手,在室内踱着步,四处张看着。赵凯的办公室布置得很办公化,挨墙是一大排档案柜,一张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卷宗,办公桌对面放着两把椅子,是给咨询人坐的,墙角是张大沙发,上面叠着两个抱枕,大概是又给客人坐,又给赵凯休息的。
桌上的卷宗是赵凯手中正在诉讼的案子,里面会涉及到一些当事人隐秘的事,舒畅只扫了一眼,目光便移开了。档案柜都上着锁,舒畅隔着玻璃门,慢慢地浏览着。有些案件的名称,她也采访过,一看到,就想起当时的情景。
这屋内唯一能翻阅的,可能就是赵凯的书柜了。只是……舒畅瞧着那些大部头的法律著作,直咂嘴,头隐隐就发疼了。一本讲述美国十大杰出律师最成功的辩护案例的《法庭之王》跃入眼帘,舒畅信手把它抽出来,坐到沙发上,她觉得这本书可能有点意思。
赵凯好像很喜欢这本书,书角都翻得有些起毛,里面还夹着书签?舒畅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愕地看着夹在书页中间的信笺。
在岁月的激流里,信封的颜色已褪去不少,但仍看出本色是柔和的粉红,书写人怕是有些紧张,收信人的地址写得七上八下,但收信人的姓名写得很工整,一笔一划,似是用心在雕刻。
其实这信封已是第四张了。天气刚热,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写了又写。要不是不慎把墨水滴在上面,要不就是是汗滴在纸上把字染化了,直到第四张,她才稍微感到有些满意。把信纸轻轻塞进信封时,她的心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手一直在哆嗦。不知怎么,想起英语老师在课堂上给她们放的一首外文歌《以吻封缄》,悄悄地看了看外面,然后快速地在收信人的名字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小脸刷地羞得通红通红。信封上邮票也是贴歪的。
舒畅轻轻的抚摸着信笺,女孩子家第一次表白,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惜还是唱了一出独角戏。
她自嘲地笑了笑,咬了下唇。又发现宁致的一个谎言,这封信他根本就没收到,有关情形大概是从赵凯这儿听去的。这件事也不算是个大事,宁致太着急想博取她的信任,故意这样说。
世上没那么多坏人,再说自己也没什么可让别人坏的地方,舒畅对自己说:不要太神经质。
采访结束,叶聪举起双臂,夸张地做了个胜利的姿势,“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接下来,你所有的时间都乖乖听我安排。”他对舒畅挤了挤眼,“不准反驳。”
舒畅服从地点头,“好,长官!”
两人去了球馆,先是单打,一场球下来,有一对男女跑过来,问两人愿不愿意一起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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