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播过后又始了修路,齐大郎带着原来那帮学过制种的兄弟,去了陈大人划下的那片祭田里帮着制种,直到三月中旬才回来。
五月初种稻开始插秧,这一下家里的人基本都空了,全部去了庄子里。钱篮篮抱着儿子跑来的时候,季心苗瞪了她十几眼:“三个月不到的孩子,你也敢抱着他乱跑?你家男人看来管不住你了!”
“哼?管我?他还有时间管我?我都快大半个月都没看到他了,现在他的女人是那水稻种子,可不是我!”
“噗!怎么像个怨妇似的?你还是我家篮篮么?莫不是又来了一个新人吧?得了吧,你家男人能为了你,在这样的背景下自动降职,你可得知足啊。”
齐大郎真的为了她放弃官职,成了一个闲人,季心苗不能说不感动不知足的。就算齐大郎再三解释,他只是不适应这地方上当官才回来的。可是她那里不知道,世上的男人哪有不要前途的?
之所以愿意为齐大郎这帮兄弟出这么多的主意,找这么多的法子,那也就是因为,她觉得只要这样,齐大郎才不会后悔。
如今也证实了,齐大郎不当官,比当官还要忙,过得还要得意。所以,她是真心的想与自己姐妹说心里话的。
季心苗的打趣让钱篮篮总算气顺了:“姐,我不会真的怪他的。他有又疼我,我又不是个死人,哪里能感觉不到?你别担心,我心中有数的。今天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我那两外甥小时候是不是也很闹腾?”
“怎么了?孩子不太好带?”
想起自己这儿子,钱篮篮一肚子的怨气又上升了:“都怪他那有毛病的老爹,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事。我就说了这孩子小时候不能总抱的,否则以后就不愿意自己睡了。这不,现在连睡觉也要人抱。
你说要人抱吧那多找两个人抱,可他还选人!奶娘抱可以,白天。晚上就得我或他爹抱了,否则你就等着他闹到天亮吧!
这些天他老爹去了庄子里,他那个闹腾啊,白天还好抱着就能睡。这一个到晚,就没完没了的哭,我怕他哭出事,大夫天天都守在家里都没用,可他硬是闹。我这都没法子了!所以我想着带他到一个新地方,看看几个哥哥姐姐能不能感化一下他。也好让我睡个安稳觉。”
季心苗一头黑线:你们会不会带孩子?这孩子能天天抱的么?柳家大少爷,你真是个大少爷!我家四个孩子都从来没这么闹腾过,你行啊。
听了钱篮篮的形容,作为过来人,季心苗觉得这孩子肯定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否则不会这么闹腾的。于是又赶紧让敬老院那两个大夫来把了把脉。
“大夫,孩子如何?”看着王大夫把脉了半天也不说话,季心苗有点急了。
经验比较老到的王大夫半天才说:“回夫人的话,这孩子脉像倒还挺稳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这夜半爱哭的事,有可能碰上了什么。要让他停歇下来,恐怕还是得信信才成。”
信信?
季心苗才想起,这古代的大夫,不仅信药,也信迷信。
好吧,以前她是不信神鬼的,可是自己与钱篮篮都能发生这穿越之事,她再不相信,也说不过去了。
钱篮篮急了:“王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心苗着她吓着立即拖住她说:“你别急,小面团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这茫茫的世界有许多没法解释的事情,王大夫说孩子没多大事,那定然是没大事的。”
钱篮篮点点头坐下了,确实,这个世界无法解释的事太多。就如她无缘无故会重生在这个世界一样,都无法解释。
不管王大夫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找个人试试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大夫你有没有关方面的本事?”季心苗看姐妹安静了,于是她问起了王大夫。
王大夫看着季心苗认真的摇摇头:“夫人,小人这方面不行,你还是找村子里的老人打听打听,也许有高手在民间。”
术业有专攻,王大夫是诚实的。
突然季心苗想起自己那次高烧的事,是她奶奶带人喊魂的。那一次她被林二那坏坯子吓得受了惊,她觉得自己的魂魄确实是脱离了身体,是听到了季奶奶的叫喊才回魂的。
当然就算奶奶不会这一招,最起码她知道去哪找人。
于是她站了起来连忙吩咐:“朱三哥,你赶马车去我娘家,按刚才王大夫的诊断把情况与我奶奶说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在哪个村子里给我们找个人来,给小公子看看。”
见季心苗这么客气,又是县令大人的公子生病了,朱三连连说:“夫人不用客气,属下立即就去。”
“篮篮,我在娘家的时候有一次受了惊吓高烧不退,就是我奶奶找人给我喊魂喊回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村子里肯定有这样的高人。”
钱篮篮感激的说:“姐,我真的六神无主了。你说这孩子吧,全县城最好的大夫都看过了,都说他没病。可是一到晚上,不哭上两个时辰,他就是不停歇。那几天他爹在家里,天天晚上抱着几乎不入眠。这两天育种的事,到了关键时刻,他这个当领导的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带孩子吧?
别人我也没有能说得上话出得了主意的人,所以我还是跑你这来了。看来,我真的来对了,你就是我的大福星!”
看着在钱篮篮怀时睡得小猪似的小面团,季心苗真不敢相信这小家伙,才三个月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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