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
张润扬骑马去宁安侯府送信的时候,宁安侯才刚刚钻进戴姨娘的被窝里呢。
得知张润扬有事上门,本想不见,可一想张润扬是皇上的生死之交,且还娶了皇上的干妹妹为妻,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得罪张润扬。
于是他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吩咐小厮去把张润扬引去花厅那边招呼。
只是他心中觉得狐疑,这个张润扬到底所谓何事?要深更半夜的找上门来?想归想,他便疾步走出了戴姨娘的院子,走进正院的花厅。
这花厅里摆着紫檀架子的木雕屏风,屏风前是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床榻,铺着红毛毯,中间摆着炕桌,两边各设有锦褥对设,下头则是一溜两排椅子。
张润扬垂眸看了看手里捏着的一封书信,心想这个宁安侯也不知道能不能如娉婷说的和他一道去归伯侯府接琉璃郡主。
张润扬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对方已经来了,还热络的喊了一声张将军。
张润扬闻言微微一愣,哦,对了,自己现在还有一个武散官的虚职。
来人正是琉璃郡主的父亲宁安侯,他是一个精瘦清俊的男子,气度沉稳,目似朗星,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他伸出右臂撩起花厅的珠帘,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侯爷,张某真是抱歉,这深夜打扰,真是有要事在身,方才不得不找上门来。”张润扬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将军请坐。”宁安侯因着张润扬和皇上的关系,对他还算礼遇,若没有这层关系,宁安侯都懒得搭理他。
因为荆国公府太夫人对外已经宣布和张润扬脱离关系了,从此张润扬不再是荆国公府的人。
“多谢侯爷。你也坐。”张润扬抬手一指椅子,说道。
“到底何事需要你亲自上门来跑一趟?”宁安侯觉得张润扬的神色之间似乎有一点儿焦急之色。
“张某是为令爱——琉璃郡主而来!”张润扬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和他把目的给阐述了。
“琉璃?她怎么了?你倒是说个清楚!”宁安侯觉得奇怪,于是忙问道。
张润扬看宁安侯此时脸色似乎有那么点焦急,心道这个宁安侯也不是不管琉璃郡主死活的,若真是如此,娘子可以少管闲事了。
“侯爷,这是令爱给我娘子写的一封私信,你打开来瞧瞧。”张润扬挑眉,也不想费口舌浪费时间了,直接把琉璃郡主写给自己娘子的信件递到了宁安侯的手里。
宁安侯看完整封信,他那略带薄茧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确实是小女的笔迹。”
“侯爷,我娘子现在在归伯侯府那边,据我娘子传出的消息是令爱受了裴世子的欺凌——”张润扬聪明的把话说了一半,另外一半让宁安侯自己去猜测。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归伯侯府实在是太过分了!”宁安侯没有想到自己疼护在掌心的明珠,在嫁去归伯侯府那边,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侯爷,令爱的意思是想和离,我和娘子是外人,这事儿也不好多说,所以——还是现在请你和我一道去归伯侯府先去教训裴锦澜那个龟孙子如何?”张润扬想起白娉婷的顾虑,是以,他这话说的富有技巧。
“成,我马上带一队兵丁去归伯侯府接我闺女回来。”宁安侯把琉璃郡主写给白娉婷的信扔给了张润扬保管,然后面色阴沉的冲着下人吩咐一道道命令下去。
“好的,侯爷请。”张润扬心想只要宁安侯肯出面,这样也就师出有名了。
当宁安侯和张润扬骑马奔过三条街,越到归伯侯府门口的时候,宁安侯猛的捂住了鼻孔,他都要忍不住骂粗话了。
这还是归伯侯府吗?简直是到了自家的马房附近!真够臭气熏天的!
张润扬捂住自己鼻孔的时候,心中担心,这么多的鸟粪和马粪会不会熏坏了娘子的漂亮衣服?娉婷等下看见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跟风她的整人点子,没有创新?嗯,有这个可能!回头自己可要好好琢磨怎么整人才行。
“张将军,本侯喊你好几声了,你怎么没声?”宁安侯见自己喊了他好几声,可他也不搭理自己,于是他催促道。
“侯爷,不好意思,刚才我闪神了。”张润扬忙说道,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一手握着腰间佩戴的玄冥宝剑。
此时归伯侯府的门房瞧见这二位,以及宁安侯还带了一百多人的精兵,顿时觉得诧异。
“去禀报一声,就说本侯来了!”宁安侯把自己骑的宝驹的马缰绳抛给了下属,然后他一脸冷哼的冲着门房命令道。
张润扬心道宁安侯也不叫下属去和门房说,而是亲自上前去说,可见宁安侯被琉璃郡主的那封气的愤怒了。
门房见宁安侯气势汹汹的吓了一跳,马上缩了缩脖子,然后马上点头哈腰的说自己马上进去禀报。
归伯侯正在大发雷霆,谁让他偌大的院子里下了鸟粪雨,他气的勃然大怒,他可不会傻逼的认为大半夜的鸟儿不睡觉专门到自家这边来拉鸟粪。
而且如此集中,火力迅猛,就连自己安排在归伯侯周围的守卫们都一个个的六神无主,束手无策,如此也证明对方是刻意为之,且武功高强,究竟是谁?竟然做下这等卑鄙的事儿?
若是去应天府报案,没准儿归伯侯府的名声也给毁了,归伯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且嫡子跟儿媳妇不和,闹出的矛盾也挺烦人的。
刚让院子里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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