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富有经验的骑士,知道夹紧马腹迫使坐骑向前,才能驭使战马冲向前方高大的骑墙。两军对冲,最先触及对方的双方的骑矛。楚军的骑矛制造时已要求自然断裂,秦军的骑矛就是两丈四尺的夷矛,积木柲虽然坚硬,但在剧烈的对撞中仍会折断。
木屑飞溅中,被击中的骑士如果没未着坚甲,会被对方的骑矛直接捅穿;如果着甲,未曾抓紧鞍绳夹紧马腹,那就被骑矛击飞。
浮桥实战后,熊荆挟矛而冲的技巧掌握的更加得心应手,不过他还是不敢对准对方的咽喉,只能瞄准敌人的躯干。他挟矛而冲,向他刺来的骑矛却有八九支之多。庄去疾这些近卫骑士见状立即冲出骑墙,抢在他前面与秦军骑士对决,只留下中间一骑。
剩下那名骑士还在发怵,心中不满的熊荆大吼一声,全力刺矛,身着铁甲的秦骑士被他击得倒飞。激动间他弃矛还是慢了,矛柲拖滞,扯下了他尾指一块肉。
疼痛有时让人阵振奋,熊荆大喊着拔剑,左臂臂盾格挡住一支刺来的骑矛,利刃快速挥向一名立马回转的秦骑。在楚军骑墙的压迫下,秦军骑兵阵列完全混乱。冲在前面的骑兵折返时与身后奔来的骑兵对撞,冲锋根本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而在骑墙两侧,骑着狄马的鄂师、若敖氏等师旅的骑士屏护着骑墙的两翼,与秦骑兵混战在一起。
渭南长十余里,宽不过三里的战场上,三万多骑兵混战在一起。沙尘中谁也看不清谁胜谁负,双方都只能看到那面凤旗飘在尘土之上,屹立不倒。
“臣请大王返回辕门。”骑兵交战激起的沙尘让炮兵无法瞄准,炮弹参差着落下,毫无准头。赵勇真的急了,他和卫缭一样知道赵政的重要性。
赵勇如此相求,战场上的形势却瞬息万变。沙尘中突然传出几声凌厉的呐喊,诸多骑士的护卫下,血迹尘土混沾在甲衣上的熊荆趁着秦军混乱从缝隙中疾冲出来。跟着他,妫景和景胜两个骑兵师几百名骑士也从沙尘中杀出,直奔秦军步卒阵前。
“射、射——!”侥幸未被楚军击毁的百余弩车停在步卒阵前,看到楚军突然从战场杀出,意想不到的韩申惊惧中连忙命令怒卒发射。命令一下,弩箭是射出去了,然而弩卒和韩申一样惊慌,之前就有被弩箭射穿的楚军骑士带伤奔行,砍死一名弩卒后才落马身亡。
秦人冷酷理智,楚人暴烈决然。刚才被楚军杀怕了的弩卒匆匆放箭,随后策马逃向中军军阵两侧,他们射出的百余支弩箭大多数射空。
数百名楚骑悍然杀出,秦军骑兵再溃,身后的楚军骑士大喊中疾追着他们,誓要将他们斩落于马下。溃卒乱阵,被楚军追杀溃骑更加乱阵。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赵政想起了去年在咸阳城下破阵的楚军重骑,他疾喊道:“我军危矣!”
回头相望的赵勇见溃骑冲向步卒军阵,同样惊慌疾喊:“放箭!放箭!”
弩车在前,骑兵在后;步卒在前,蹶张弩在后。赵勇希望步卒阵后的蹶张弩能射住阵脚,制止溃骑冲阵,可他距离军阵过远,人已不在旌旗之下,且蹶张弩有限,不可能均分在十几里的步卒阵后。即便他在阵前,对此也无济于事。
真正有希望制止溃骑的是军阵后的屯长、百将以及各五百主,再就是希望那些溃骑存有理智,不要冲击己方阵列,最好像那些弩车一样,向军阵两侧避走。
然而这仅仅是良好的愿望,此前楚军骑士只是短促冲刺,要将秦人赶出桥头,让荆弩无法伤及己方的矛卒。现在骑兵厮杀的战场就在中军阵列前一百多步,返身奔逃的秦骑互相挤踏,根本就避无可避,身后楚军骑士也不再是仅追一小段,而是亡命不舍。
秦骑与秦卒,溃骑与阵列,双方就在赵政、赵勇眼前冲撞,已经举矛相距的中军步卒被这些溃骑一冲,阵列立即往内凹入一大块。楚军这边见机最快的是妫景,他想都没想,长剑直接指被溃骑冲塌的一处大喊:“大王……”
战场上能传递的信息极为稀少,正在追杀秦军弩车的熊荆瞬间意会了妫景的企图,他夹住马腹的双腿微微右转,不服二身子往左一矮,迅速往右奔驰,冲向秦军阵列混乱之处。
战机一瞬即逝,追求胜利的妫景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但一心只想着熊荆安全的庄去疾看到熊荆冲向秦军阵列,心中顿觉不妙。秦军军阵厚达七十行,而且中军全是持矛的精锐,大王冲阵,万一薨了怎么办。
庄去疾一边高喊一边打马紧追,他要将熊荆拦下来,不让他冲击秦人的军阵。但此时已不是刚才的骑墙冲锋,他不能抢先突前反而被熊荆拉在了身后。
战马奔腾,为首的熊荆直冲秦军阵列混乱之处。那里秦骑和秦卒搅在了一起,战马夹在阵列之间,进退不得。几十步外几百名骑兵再度疾驰冲来,屯长百将虽下令士卒柱矛拒止,然而此时阵势混乱不看,酋矛更不可能密集。看着前方仓促的秦卒,熊荆再度策马加速,盾牌向前急掩。
‘咚咚’数声,数支酋矛扎破盾牌,还有几支酋矛捅他的腿上、腰际以及不服二的胸甲上。伴随着剧痛和嘶鸣,这些酋矛一根接着一根弯曲断裂,秦卒则狠狠的撞飞。
熊荆之后,更多楚军骑士猛撞军阵,本就混乱的阵列更加混乱。连续的撞击让秦卒忘记了封侯、忘记了万户,他们对疾冲而至的龙骑发自本能的恐惧。
然而军阵仍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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