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别字)
昨夜消失不见的敌骑再度现身,并且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咸阳西面的官道上,足智多谋的卫缭听到这样的报告也是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荆王只会从小径偷偷的行动,没想到竟然如此横行无忌,简直视秦军为无物。
卫缭震惊,赵政脸色阴沉,若不是今晨卫缭将章邯的计划提前告知,他早已大怒。千余骑在大秦都城横冲直撞,百姓士卒见敌骑奔走恐慌,这让他这这个大王颜面何存?堂堂大秦,竟然成为了楚人、赵人的遛马之地!
“传讯章邯,必杀荆王!”赵政已经不想生掳秦王了,昨日他差点就死于成夔箭下。
“大王,若是荆王杀之,荆人……”卫缭只能委婉的进言,秦军已经攻赵了,此时杀了荆王,肯定会激起荆人的愤怒,掉入赵人所期望的陷阱。
“你以为荆王说生掳便能生掳?”赵政喝问。即便是赵军都宁死不降,何况是荆王。卫缭无语,赵高使了一个脸色,将王命穿了出去。
飞讯是秦国学之楚国最有用的东西,虽然传递的信息有限,但非常快速,几分钟就能飞行百里。必杀荆王的王命传到章邯手上不过三分钟,对此他倒没有意见,杀与掳都要先围住,如果围不住,杀与掳都不可能。而这,正是他昨天思考一夜,得出的结论。
而围,兵法有云,十则围之。秦兵教荆人赵人百倍不止,可因为对方是骑兵,还是骑着八尺龙马的甲骑具装,百倍的秦军想围死他们真不是那么容易。这当然要怪国尉府,为了与李牧的骑军抗衡,秦国国内的骑兵搜罗一空,尽数发往晋阳。如果昨夜他手上有一支堪用的骑兵,哪怕只有几百人,也能阻止荆人赵人突围。
步兵围死骑兵,尤其是围死荆人铁骑,能依靠的只能是地形。故而下半夜章邯便悉数变更之前的作战计划,将所有一切堵在山谷。
正顺着秦国宽阔官道疾驰的楚赵骑军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也不知道对手在哪,他们按照妫景的命令全速西行。只待马累了才稍作休息,喂水喂粮。沿途秦军虽有阻拦,可官道两侧全是平原,敌军阵厚就绕行,阵薄就击破。
秦国是一架由百余万官吏组成的战争机器,庶民征发了,官吏自然不能征伐。县内各曹,乡内里长、亭长、游徼、亭卒、官啬夫,正是这些人支撑着整架机器的运作,而这些人皆是‘奸民’。他们带领士卒阻截骑军,眼见八尺高的龙马小山一样疾驰而来,大多时候士卒未溃,自己就逃亡了。
试出秦军的成色,斄邑过后,凡是有人列阵挡道,骑军一律击破。如此奔行到半夜,已到郿城境内,胆子渐壮的士卒直驰县外的城郭,使得整座城池鸡飞狗跳。
“妫将军,彼等彼等要……”景肥是个胖子,他见李齐压制不住赵军骑士,赶忙跑来报讯。
“何事?”妫景没有宿于民房之内,而是在民房之外。
“彼等要屠尽白氏!”弃疾踵也奔来了,大声相告。
“为何?”妫景终于起身,赵军受他管辖,他不能坐视不管。
“彼等言,此乃白起族人所居之处。”弃疾踵苦笑。“还言白起击破郢都,要我等也一同……”
“无礼!”妫景大喝。“备马。”
“将军,赵人皆疯,去也无用!”弃疾踵道,这时候妫景已经策马向前,行往火光最盛之处。
从入秦开始,赵军就大肆杀人,当时赵军不属于楚军管辖,弋菟、妫景只好视而不见,现在赵军受楚军管辖,那就要听从军令。军人最重要的不是生命,更未必是胜利,而是荣誉。既然荣誉重逾生命、重逾胜利,那就要珍惜捍卫。赵军大肆杀戮,悖背郢都军校最核心的教导,妫景必要阻止。
脑中想着军令和荣誉的妫景迎着北风疾驰,白氏所居的村落实际在郿城以东。侵占郿县城郭后,赵人才问得这里是白氏所居之地,这才百十人一起涌来,猛攻白氏所居闾族。
妫景赶到白氏村落时,闾族之内火光冲突,哭喊声数里可闻,他打马越急,待到近处,便看见一个素衣之人已经悬空,他的四肢和头颈分别拴着绳索,哀嚎嘶喊叫嚷中,五匹马拖曳着绳索向五个方向撕扯,这是五马分尸之刑。
龙马疾奔,直接冲进火光照耀的刑场,妫景拔剑,顺着前冲之势,钜刃削断了三根绳索,哀嚎之人当即落地,被另外两匹马拖曳。
“妫将军,是妫将军……”围观的赵卒本欲抽剑张弓,见识妫景,顿觉惊讶。
妫景正在打量全场,让他刺目的是围观的骑士中除了赵人还是楚人,他等着这几名骑士,直到他们往后避退,隐入人群。
“妫将军,白起杀我赵人,我等正在报仇,将军为何不悦。莫不是五马分尸之行尚不足以泄将军心头之恨?”妫景闯入刑场,斩断绳索,这样的举动很让人不快。
“再恨白起,白起已亡。残杀白氏妇孺老弱,真能泄我等心态至恨?”妫景看着眼前的赵将,如此反问。
“白起杀我大父、杀我仲父、杀我季父……”身前的赵将背着火光,身躯忽然暴跳。妫景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想象到他脸色的狰狞。“杀其族人,我为何不能泄心头之恨?!我大泄矣!妫将军是楚人,鄢郢之战,白起引渠而灌城,楚人死数十万,一城皆臭,将军难道不恨?”
饱含愤怒的声音,挑动人的每一根神经,即便是妫景,心头也在滴血,而随他而来的楚军骑士,看着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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