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而已,不算长吧?我想你们应该都还记得!”李潺鸢的话句句戳心。
她的目光再度从众人的眼中扫过,一股莫名的气势忽然从她身上升腾起来。
“想起来了吗?应该想起来了吧!”
半晌后,围着的人大多数已经沉默不语,她知晓,这些人大多数已经回忆了起来。
她笑了:“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可知晓,方才被你们要求释放的这个人,他将谁撞得流产?”
“那是张大人的孙媳!”
李潺鸢的话如同一枚沉甸甸的石头被人扔进众人的心里,砸的众人心头一时间竟有些淤塞。
他们之中自然有一些人并不知晓那流产的女子就是张仲康张大人的孙媳,但是更多的人还是知晓的。
张仲康在长安名气那般大,他的孙媳又是门当户对,一样出自世家门第,又怎会无人知晓。
只是这些人并不打算想起来这些,尽管他们本就知晓。
“古语都说饮水思源知恩图报,而你们呢?你们断人之后却还觉得自己有多么正义。”
“这个人!”李潺鸢说着伸出手指向还没从城卫中走出去的那个凶犯,“这个人亲手杀了你们恩人还没出世的孙儿,你们却还再为他辩驳,甚至想用无赖的方式让我把他放掉。”
“你们都记住,张仲康张大人不是陈长思,也不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些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李潺鸢说罢便不再发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光游离在围观众人的身上,不知心头想些什么。
在围观者的最后面,有人开始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离去了。
一个……两个……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十几个人汇入了往来凤凰庙的人流中,消失不见了踪影。
李潺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开始变了。
但是,也有些人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这些人大抵就是那些蓄意引起长安骚乱的人。
他们没有离开,依旧围着李潺鸢和一众城卫,大有不活着将人带走就不散的架势。
李潺鸢没搭理他们,只是任由他们围着,而那些自知理亏离开的人由一些则自觉的维护起了凤凰庙的秩序,没让后来不知情况的人围拢过来。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该走的人差不多都走了,至于没走的,基本都是些想要扰出些事端的人了。
李潺鸢这才开了口:“你们……不打算走了吗?”
“不走,为什么要走?若是公主殿下不放人,那我们今日就耗在这里。”其中一人说道。
而他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人的声援。
“对啊,法理也不外乎人情,若非现在长安城里出了动乱,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么多贪官污吏呢!”
“人必须要放,不放你没办法给我们百姓一个交代。”
“……”
李潺鸢一边儿听着,一边儿摇着头。
片刻后,她等这些人的话说完,开口道:“你们如此说,是断定张仲康张大人是贪官污吏了?”
她话音一落,一双目光盯着之前第一个发声的那个人,目光有些犀利,似是要确定些什么。
李潺鸢的目光让那人微微感到了些压力,他额头上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犹豫了半晌这才咬牙说道:“是,当官的哪有不贪的,谁又知道张大人贪没贪过?”
“你说的也对!”令人意外的是,李潺鸢竟然点点头,同意了他这个看法。
她随后沉吟了一下,问道:“听说你是百姓?”
“嗯?”李潺鸢的话让这个人心里突然惊了一下,不过他马上还是镇定了过来,答道:“我们是百姓啊,世代都住在长安城里,有何不妥吗?”
“世代生活在长安?”李潺鸢突然失笑一声,她一伸手,一阵灵力涌动,素手朝着那人腰间凌空一挥,一块暗红色的牌子就从他腰间飞了出来,落到了李潺鸢手中。
“世代生活在长安为何会带着燕翎军的牌子?我记得燕翎军可从来没在长安征过兵役……”李潺鸢看着那人,与他对视着。
莫名的压力升了起来,那是李潺鸢的威势。
这威势如同大海里的浪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压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城卫,给苏将军打信号吧,将这些人都抓起来,一心毁掉长安的人,我想不出留着他们还有什么作用。”李潺鸢没在搭理那人,而是一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个城卫吩咐了一句。
那城卫闻言点点头,随后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烟花令,用火折子点燃后,一道艳丽的烟火便升上了天空。
看着这道烟火升上天空,那人有些慌乱了,他四处张望着,想要寻一处可以逃跑的地方,只是还未等他寻到可以逃跑的路线时,苏拂雪便已经率领几十名城卫赶了过来。
“拂雪姐姐,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移交刑部处置!”
苏拂雪点点头,手一挥,身后那几十人的城卫便一拥而上。
……
长安以东十五里,一队十万人的大军在一处山坡后驻扎了下来。
“将军,此处距离长安只有十五里路了,翻过眼前这座山,便是长安了。”一名偏将看了看地图,抬起头对着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漆黑色铠甲的人说道。
这人名叫霍青寻,虽然年级不算大,但是已经官至怀化中郎将。
怀化中郎将在武将的官职里已经是正四品的阶位,若是他将来再有显赫战功,怕是二十年后,大夏又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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