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便这般心急?连让陆某与同袍告别的时间也不给?”
果然,张昌宗苦哈哈地过去羽林卫的驻地的时候,得到的便是陆禹臣的黑红黑红的一张冷脸和一干羽林卫将士的怒目相视。
女帝陛下刚发令让他过来接手,他就知道这不是趟好差事,肯定不会得到好脸色。哪有人第一天刚获封,刚把人家的主将弄得降职了,几天功夫都不等,当天直接就上门来接手的!
但这是女帝陛下开口让他来的,明显这就是一个考验。便是得罪人也顾不得了,张昌宗只能过来,即便心里又是尴尬,又是苦兮兮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j
脸上笑眯眯,心里
……
张昌宗心里刷过一张又一张表情包,但脸上还只能继续保持平静,自觉自愿的给自己拉仇恨。没办法,谁让他想在女帝手里要兵权呢!既然来了,便不能露怯,招人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昌宗对一群人的愤怒视而不见,只平静地道:“技不如人,成王败寇,陆将军请。”
“你!”
一群人,瞪得眼睛都快从眼眶里出来的样子,怒瞪着张昌宗,然而,敢怒不敢言。女帝陛下威武,降职的手敕是她下的,封职的手敕也是她下的,这些羽林卫的将领,即便心里对张昌宗意见再大,也不敢反抗。
敢怒不敢言!
张昌宗料定他们的心理,也不巴望着去讨好,先把考验过了,其他的,徐徐图之便是。
“张大将军,这羽林卫,只有你一人可不叫羽林卫。”
终有一人忍不住出声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张昌宗平静对面容漾出一个微笑来:“多出怨言,怒气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是谓谤军,犯者斩之;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在我这里,不管你们心里如何想的,只需要记住三条,第一,服从;第二,服从,第三,服从!军人,当以服从为天职。可听明白否?”
“喏!”
便是心里再有怨气,军规面前,也只得俯首。
然后,张昌宗也不再说话,就那么板板正正地跪坐着,淡淡然的看着陆禹臣黑着脸把他的东西收走,给他腾地方。
有这么一尊坐着,陆禹臣自然也无法再说什么告别的话,闷不啃声的随便收拾了下东西,带着自己亲兵就搬隔壁右羽林卫将军的屋子里了。
待人搬走,张昌宗径直坐到主位上,神情自然的看着下面的人,道:“左羽林卫将军留下,其余人等都下去!”
“喏。”
一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说话,只是,眼神交流却不少。张昌宗权当没看见,就留下一个左羽林卫将军。
“方晟瑞将军?”
“卑职在。”
“你把左右羽林卫里参曹以上的军官名字和各自负责的职权给我介绍介绍。”
张昌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吩咐道。方晟瑞一怔,“喏”了一声,心里有些犹豫,正要开口,张昌宗又道:“我只想听名字,各自负责什么职责,其他的性情如何,本事你如何,不需要你说。”
“喏。”
方晟瑞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敢违抗上峰的命令,只得老老实实的把张昌宗想知道的都说了,也不是他没骨气、没军人血性,只是这年头,有骨气、有血性的都被陛下灭了,旁地人,便是再有血性骨气,为了一家老小计,也悄悄缩了。
张昌宗一边听一边默默记着,待方晟瑞说完了,方才道:“今晚的值守安排仍照旧,明天一早,除值守的人员外,全到校场集合,我要检阅兵马。”
“喏。”
“下去吧。”
“喏,卑职告退。”
然后,就没然后了,张昌宗就搁这屋里,把所有关于羽林卫的东西都啃了一遍,谨记在心,看完,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张昌宗抓紧时间眯了会儿眼睛,睡到每日习惯的起床的时辰,命华为去他住的地方把他的弓拿了来,然后,安心的开始每日的早锻炼。
跑圈,一边跑一边背书;然后,打拳、练箭、练字。全套做完,用了早饭,刚好到昨天下令要检阅的时间。披甲带刀,弓给同样披甲带刀的华为扛着,主仆俩儿一起奔赴校场。
“张六郎……他怎么来了?”
“陆大将军呢?”
“陆将军好像是因为昨日事败的缘故被陛下降职了,你看,在右羽林卫将军的位置上站着呢。”
……
一时间,下面议论纷纷。
张昌宗没说话,只站到主位上,抬头挺胸,身姿笔直的站着,然后,一双眼再也不掩饰,全是锋锐、压迫之意,静静地看着队伍。
队伍渐渐安静下来!
羽林卫编制六千人,今日除了值守的,还剩下一半。偌大的校场上,三千人的队伍,也是不少了,硬是被张昌宗以气势压得安静下来。
“在下张昌宗,行六,在宫里大多唤我六郎,在场的应该都认识我!奉陛下手敕,即日起,羽林卫大将军一职由我担任,本将领兵,只有一个要求,服从!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何谓命令?便是要你命你也要毫不犹豫去执行的东西!听明白了吗?”
“喏!”
声音稀稀拉拉的。
“大声点,响亮点!你们是直属于陛下的禁军,北衙禁军,天下间只有你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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