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问了!
李先生居然能忍这么久才问,张昌宗表示好意外!也没想过隐瞒,遂答道:“原来先生问的是这个!劳先生动问,昨日回家,母亲和诸位兄长见学生学业进展顺利,苦于侄儿们读书不顺,恐以后学业无成。家人商议之下,学生提议每天早上起榻至朝食这段时间,大家聚在一起背书一百二十遍,如此方才有今日之效果。”
“一百二十遍?!”
李先生的扑克脸有些崩坏,满脸的惊讶:“所以,今日背的是《孝经》和《论语》?”
“回先生,正是。”
“难怪!难怪今日背书,竟无一人出错!好!好!此法大好!若日日皆能坚持,何愁汝家子弟读书不成!”
李先生赞叹出声,满脸的喜色,直接让孩子们把今晨背的书在他面前再背一遍。果然,即便是最小的文贞,即使不解其意,也懵懵懂懂跟着顺趟的背完了《论语》二十篇。
“好!好啊!”
李先生的赞许声,一声接一声,目光灼灼的望着六郎,直接问:“可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张昌宗嘻嘻一笑,问道:“先生怎知是学生想的呢?”
李先生莞尔,直接道:“我已教授你们张氏的孩子两年,若是你兄长们想出来的法子,又岂会到现在方显出来?六郎啊六郎,你好,你很好!”
张昌宗故作谦虚,促狭道:“多谢先生夸奖,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好!”
李先生仰头大笑,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赞许道:“此语颇妙!我当在学里为你多多宣扬才是!”
“……”
张昌宗满脸的笑瞬间冻结,赶紧补救:“先生,宣扬就没必要了吧?我阿娘自小就教导我,为人当低调,宣扬开来我多不好意思!”
“低调?!“
先生指着他哈哈大笑,显然对此有不同意见,冲故作腼腆的张昌宗眨眨眼,笑道:“要的,要的,当让大家皆知你的用心才是。”
这特么就尴尬了!这大唐应该没人知道这句的出处吧?
见反对行不通,张昌宗只能这么宽慰自己,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受先生的夸奖。
先生满带期许的对孩子们道:“你们是幸运的,因为有六郎为你们筹谋,然一百二十遍之法虽好,却需大毅力。可若是你们坚持下来了,来日必能有所成,也方才能如六郎所说一般,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切记,切记!”
张昌宗嘴角抽了一下,还只能笑眯眯地听着,强行若无其事,哪怕心里已经捂脸泪奔!孩子们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波涛汹涌,齐齐作揖向先生致谢:“喏,尊先生教诲。”
李先生点点头,看张昌宗的眼神慈爱而又赞赏,张昌宗卖乖的一笑,笑完了,赶紧想法儿转移先生的注意力,希望他再别提这茬儿了,连忙躬身拱手道:“先生,学生有一请,烦请先生答应。”
“何事?六郎尽可说来。”
“喏。先生,学生想烦请先生向三叔、四叔提议,在西府也施行一百二十遍之法,督促堂兄弟和侄儿们一起读书上进。”
张昌宗说出早几日便有的打算。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若想让张氏扬名,只有他一人是不够的,若张氏子弟能多有几位列于朝堂之上,张氏才算复起。一如他从祖张行成当年,明明位居相国,却也在去世后,无法再庇护门荫,这边是势单力孤的坏处。
李钦让微微一愣,旋即道:“六郎,你与景雄打赌一事,我也有耳闻,却还要以此法授之?”
张昌宗一笑,坚定的道:“先生,我与景雄哥皆姓张,虽分东西两府,然论根源仍是一家人!”
“好!六郎小小年纪,却胸襟过人,果真不凡!你这一请我便应了,待郎中散职回府,我便去见郎中,禀明此事。”
“劳烦先生。”
张昌宗认真致谢。李先生又勉励了他几句,方才让孩子们回左厢吃点心、午休。
“六弟,你怎么把方法告诉西府的,若他们也学会了,还如何显出我们东府的厉害来?”
才出来张易之便拉着张昌宗气冲冲往左厢走,满脸的不乐意。张昌宗明白张易之对西府的心结,叹了口气,道:”五哥,这长安城内,你我走出去,人人只会说我们是相国之后,名门出身,不会有人细分我们是张氏东府还是西府,人人皆只会以张氏称之。”
张易之不说话了,他已经有八岁,也曾跟随兄长们在外行走过,自然知道张昌宗所言属实。沉默片刻,方才道:“那……以前受得委屈,四哥之事,便这般咽下?”
张昌宗坚定地摇头:“不是,四哥待我们手足情深,他受得委屈,如何能这般轻易算掉!不过是换另外的方法去计较,五哥,若你我兄弟成了张氏最杰出的子弟,当如何?”
“这……”
张易之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忍不住浮想联翩。张昌宗眼里闪烁着光芒,坚定的道:“我们有的方法,我们不吝啬,分享出来,大家一起努力。然努力的结果如何,还看个人。五哥,若要压服别人,还需自己有实力,如此以为呢?”
张易之想了一阵,点头答允:“好,干了!不瞒六弟你说,每次出去听别人说我们是名门之后,我心里都有些难堪,可又忍不住一再以此自居。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堂堂正正的说自己是张易之,中山张氏之后。”
张昌宗心头一喜,重重拍了张易之肩膀一下,道:“五哥,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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