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士人有自己的木筏,有时候西城与南城通货的时候就会用上。但布瑞士人向来敬畏海洋,哪怕是去海边取水酿盐,都要诚心祈祷,念叨着海上是洪神的地盘儿,求大地女神护佑。传说,在叠古纪元之前,洪神发怒的时候海会动漾起来,张开大嘴淹没庄稼和田地。
毫无疑问,能开船航行的必然是维卡族人。他们是生活在海上的人类,世代与大海搏斗的强悍民族。群不畏惧洪神的人类,坐在“船”上迎风破浪而来,无疑让这里的居民们惊讶、震撼不已。
维卡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征服大海的民族”,他绝不能眼看着那些可怕的传说成真。昨夜的那把大火,烧光的可是古人的智慧。
他非得让这里的统治者明白,所谓的“海血花”到底是什么!至于蛊惑国王的人,也应当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
对乔森玛尔来说,大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自海上的“东西”。他从小在海边游泳长大,今年快七十岁了还能到海边捞鱼。这里的人不仅怕海,而且一辈子都没吃过鱼。乔森玛尔想着,这真是人生最不幸的事。圣庙里的侍僧简直把老百姓当成猪,他心酸地放下胡子又拨弄一下。至于,那种没吃过鱼的痛苦反正他是感受不到了。
一人一驴行进着,不到两个时辰,大名鼎鼎的狮心堡仿佛已向他招手。狮心堡,堡如其名…真像一只趴在地上撒娇的大橘猫,不愧是王家宫殿。与其他建筑不同,狮心堡并非是土黄色,而是由金漆涂镀,里面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喷泉跟花园。城门前的塔楼像是猫爪,内庭的堡楼像是猫脑袋,两个塔尖是猫耳朵。喷泉像是猫食盆。此行不虚,一篇糊弄小朋友的故事又有着落了。
拦桥上,两个金盔侍卫站得跟木头似得,见他走来生硬地拦下。“外邦人,”圣殿侍卫质问,“此处乃是王家之地,你至此有何贵干?”
“我是卡拉姆坦城派来的使者,”他撒谎,“谨代表我国君主来此传递一个重要的信息给贵国国王。”
“国王尚在处理政事。你要觐见,只能等明天。而且嘛...我从没听说过什么‘卡拉姆坦城’,”侍卫讥声反问,“什么样的国家会派出一个老头来当使者啊?”
另外一名侍卫面带善意,“老人家,你是来这里做生意吧?我听说‘卡拉姆坦’是东方的富庶之地,那边儿有不少好东西呢。来这边儿做买卖,肯定能大赚一笔。”
这问题明显是个陷阱,艾瑞卡萨只和尼安德萨有贸易往来。至于东方,布瑞士人从未出过仲夏森林,也不关心那边有多少国家。只要尼福尔河的天险还在,这里就是世上最安全的城市。艾瑞卡萨地处极北,偶尔会有他国使者觐见国王,带上礼品表达敬意,但绝不允许贩卖物品,否则按走私罪处理。
想抓我,你还得再读几年书。“鄙人乃以国王之名至此,”乔森玛尔坚持初衷,“传达一个重要的消息,绝非儿戏。请立即转达国王,此事十万火急,不容耽搁!”
“在这儿等着!”见他口气严厉,侍卫虽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别无他法。“他国使臣”这四个字对站岗的士兵来说,分量极大。他不敢拖沓,只能前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一名佣人牵过他的驴子,侍卫说国王已经允许他觐见。通往大厅的金狮外门敞开,威严的狮面被分成左右脸。乔森玛尔扶着墙,踏上王厅的台阶,两名高大的守卫打开厚重的金门,里面道出不同的人影,他缓步走进去。王庭里,国王、大祭司、贵族们正在处理政事。按照礼仪,这些觐见国王的人需要排好队伍,等待王室的召唤。但这些人手里抱着小鸡、毛席、匠锤,甚至还有人牵了一匹马,看着净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的。相比世界末日,这些家伙还真是悠闲。
卡伦三世倾听着堂下之人的倾诉。他年迂四十五,身材肥胖,双目明亮,须发稍金白。纵然背部略驼,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曾是个壮硕而优雅的男子。头发在太阳穴的附近有几缕灰丝,眼睛眯起来的时候能看见脸颊上清晰而成熟的纹路。他穿着一件缝剪考究的红色袍子,底蕴上绣着闪亮的金丝线,在金碧辉煌的王殿映衬下闪闪发光。
他的左手边儿是王后,她穿着一件黄而发白的优雅长裙。王后长相平凡,身材肥胖,看起来与国王极为不般配。她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就是个陪衬。右边的无疑是笃顿十一世,大祭司弥赛。他全身裹着厚厚地白素布,头上戴着镶有绿色宝石的高帽。脖颈、腕部和手上都戴满了阿帕契黑宝石,象征着对大地女神的敬仰。这三人的共通点是肥胖,但与乔森玛尔比起来,就是小胖见大胖了。
跪在地上的人向王权诉说:他的公马被邻居拉去配种,而他本人并不知道。现在母马产下了马崽,他要求邻居将马崽分一半儿给自己。国王扬扬手,“那就回去,让你的公马再跟你邻居的母马生一只,下一只就归你!”第二个人是个老木匠,他谴责邻居偷了他的凳子,但那年轻人却说自己是他儿子,只是他老爸记不清了;第三个人是个老妪,责怪昨天晚上东城外面的歌声太大她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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