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他拖到最后,居然只说出来这么两个字,不过这还没完,他接着说:“对付危险的最好办法,就是躲,只要躲过了初一就好,我们不用留在这里过十五,我了解的这里,只有死亡最亲切,所以啊小方爷,别废话,抓紧时间,我们得在“十五”之前,离开这里。”
这段话听起来很有哲理,我心想,这个医生在上大学的时候,肯定进修过政治,不过显然他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学得不怎么样,基本是个完美唯我主义者。
“对对对,六儿爷说的有道理,小方子咱们抓紧时间,你不是着急找小弟弟嘛!”他说完,刘少奇不出所料的跟着附和了一声,“聪明人”之间的配合就是默契,一唱一和的,还正好给我端了个台阶下。
不管六儿爷对这里了解多少,人既然不说,我废话也没用,于是我也“聪明”的点点头,扭头继续在前面带路。
这次有手电在手,一路走下去小心翼翼,看到植物瘤就跨过去,一路往下走了十来分钟,六儿爷都没再扯龙锁,藤蔓是盘曲着向上生长的,目测我们走下来有五六百米的垂直高度,下面就见了一个不是底的底。
周围能看到地面,手电光穿透过去可以看到一层薄薄地雾,光束投射在上面意外的好看,每次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总能看到异乎寻常的美景,可是没机会逗留。
现在我们脚下三五米的样子就是地面,地面围绕在树藤外围一圈,树藤是从地底长出来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坑,坑的直径至少在十米以上,深度没法预估,这么大一片坑,我几乎可以笃定墓就是在坑底。
手电光的可视范围有限,我停下来扭头问六儿爷还有没有照明弹,他信手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一个递出来,同时说:“最后一个,我们无法补充物资,想好了再做决定。”
我伸出去准备接的手,因为他这句话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他伸着手见我没动静,就主动将照明弹放进我手心里,帮我握住,露出一个我看不出意思的表情,对我看着。
他看着我,我看着照明弹,脑子里开始思考: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现在继续往下走,傻白甜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如果去晚了,他很可能出事,就像他知道我对他很重要,所以无论遇到什么都会首先救我是一个道理,我也很清楚他对我有多重要,一旦他出事,我也得跟着玩完儿,所以救他对我来说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但是从刚才电话被强行切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果他遇到不可预知的危险,即便我继续往下追,可能也已经晚了,而且对于那个不可预知的危险,我们同样不可预知,除了少白头之外,我对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足够的信心。
从现在的情况看,六儿爷面临危险的自救能力最强的,但是正如我所说的,六儿爷只会自救,绝对不会救我们,或者他。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继续往下走,我可能会面对两种情况:第一,傻白甜已经出事了,这时候我们贸然下去,必定会遇到棘手的对手,而没有少白头帮忙,我、刘少奇甚至六儿爷都有可能在此丧命。
第二,傻白甜还活着,但是他现在的状态连自己的保护不了,更别说来保护我,我们跟他汇合之后,同样会遇到棘手的状况,这时候,他、我和刘少奇,我们三个人全身而退的几率比艾滋病间接传染的概率还低,而六儿爷可能凭借他的身手活着离开,但他不会带走我们任何一个人,毕竟龙锁只能支撑一个人。
但是在傻白甜还活着的这个构想中,我们遇到的还可能是另外两种情况:第一,傻白甜活着是因为他并没有遇到棘手的对手,当时电话突然挂断,可能只是因为他手滑把手机给砸了。
第二,遇到危险之后,少白头出现顶替了他,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最好不过,但是这样,我们就没有立即下去的必要,除了正阳血之外,我并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少白头对危险的判断力我比我敏锐,如果他出现了,并且解决了危险,他一定会在原地等我,他要是没有等我,就说明两点,要么是下面没有危险,之后的事不需要我,他也可以完成,要么是下面太危险,我下去会成为他的累赘。
综上所述,不论是那种情况,理智的选择,我现在都应该先落地,弄清楚下面的情况再说,不能贸然行动!
我思忖过后,明确了两点:第一,无论下面是什么情况,至少刘少奇不能下去,这次我就不该答应让他跟过来,这趟金果然不是那么好捞的。
第二,六儿爷在与不在都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个人既不是敌也不是友,所以必要的时候,他也可能会成为“丢卒保车”的那个“车”,同样地,对他来说,必要的时候,我也是这个“车”。
我把目光从手里的照明弹上移到他的脸上,是时候该做出抉择了,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地吐出来,伸手将照明弹递回他面前,“我们先下去,等弄……”
我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突然传出来一阵充耳地振翅声,这声音——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一片绿色的叶子正在“碎掉”,几乎同时,整根藤树上的叶子全都“碎掉”了,组成“叶子”活物是鸟,那些鸟儿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号召,集体振翅起飞。
之前下来的时候没敢细看,这一下我几乎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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