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收回酒葫芦,打量了我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问我,“是你二姨让你来的吧。”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二姨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跟少白头通了气,还跟抠脚大叔通了气,忙不迭地点点头,刚想说两句客套话,大叔砸了砸嘴,“啧啧啧……小子,你命数将尽,大限将至,就算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我靠!张口说话就这么难听,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我准揍得他满地找牙,不过已经第三个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俗话说三人成虎,不是空穴来风,二姨一个人说我还能当是她迷信,现在一个个都跟我说我要死了!加上前面还真遇到了那些反科学的东西,我不得不信以为真。
没等我开口,少白头抢着道:“前辈,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抠脚大叔肯定不比少白头知道的少,他刚说完,大叔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态度,“生死由天,都是命数,你想逆天改命?小子,别想那没用的,还是陪我喝杯酒,明天天一亮,该干嘛干嘛去。”
这件事从头到尾,除了我要死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被抠脚大叔喂了一碗闭门羹,我就不痛快了,帮着少白头说话,“我说大叔,你不是阎罗王吗?生死还要由命?你看我还这么年轻,你老人家大大慈悲,生死簿上放我一马,让我多活几十年呗!”
大叔瞅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少白头接着说:“两千年了,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前辈难道想让自己的后人一直活在诅咒中吗?”
怎么少白头也说起了诅咒?二姨说我活不过二十四是诅咒,难道被诅咒不止我?可这大叔的年纪,怎么看也不止三十了。
少白头的话有点见效,大叔盯着自己手中的酒葫芦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摇摇头,“小子,你既然明知道这诅咒都两千年了,一直无人能破解,你以为凭借你们几个愣头小子就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省省吧!”他说着冲我挑挑眉毛,“你小子也别想着能保什么命,回去让你二姨给你整点好吃好喝地,做个饱死鬼总比折腾死自己强!”
这大叔说的话,分分钟让我想弄死他,少白头瞥了我一眼,意思估计是让我不要冲动,继续费嘴皮子劝他,“前辈,您留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等这一天?要是真不想破了诅咒,您根本就不会放我们进来吧!”
少白头说的斩钉截铁,大叔抱着酒葫芦有点装不下去,“嘿嘿嘿,百里家的小子就是聪明,我逗你们玩呢,好!就冲你这聪明劲儿,这个诅咒也得断在你身上!”他夸完少白头,还不忘损我一句,“你小子比起他就差远了,怎么着?刚才还想对我动手是不是?”
这大叔他娘的心真大,人命关天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刚才只是觉得他欠揍,现在是觉得他欠削!
他损完我,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想不到还能等来你们二人,行!你们今晚就在我这陋室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他大义凛然的说完,我他娘的更懵了,“不是,等……等会儿,出发?去哪儿?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们在这儿说的热火朝天,我他娘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拿手指戳着少白头的脑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什么诅咒?什么两千年?到底怎么回事?”
少白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叔一眼,大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俩人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不知道?”
我……我他娘的知道什么!
少白头想了一下,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问我,“你都知道什么?”
“活不过二十四。”我没好气,一说完抠脚大叔就乐了,咳嗽两声,咳出一口老痰,清了清嗓子,“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这儿来,也算有胆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这大叔看起来比少白头可靠,我凑到他旁边去坐下,“我说大叔,你知道什么,你就全告诉我,我们要出发去什么地方?”
大叔果然比少白头可靠,不卖关子,不糊弄,实实在在地回答,“先去章丘,你要想活命,就得先操起方家祖上的老本行。”
方家祖上的老本行,搁现在就是我大学学的专业——考古,政府集体行动那叫考古,可要是个人单独行动,那就得换个词儿,叫盗墓!
据说我们方家祖上,从春秋战国起到我爷爷辈,一直干得都是挖坟掘墓这行当,我爸死的早,有没有挖过坟我不知道,不过听二姨讲,我爷爷娶了媳妇之后就没碰过这损阴德的行当,我估摸着,我爸应该也没机会碰这行。
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二姨逼着我填了考古系,我也知道方家祖上留下来的基业是怎么来的,也就不好不坏地学了考古,可我现在是要保命,怎么还能干这么损阴德的事?
估计是我脸色不大好,大叔激我,“怎么?这就怕了?小子,富贵险中求,你连老本行都不敢干,还想保命?”
“老子会怕?”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激我,我还是往套里钻,果然刚说出这句话,他就笑呵呵地拍拍我肩膀,“不怕就好!不怕,咱们明天就出发,去章丘!”
我问,“章丘女郎山那个战国墓?”
大叔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1990年,章丘女郎山曾出土过一个战国墓,里边的一批彩绘乐舞俑现在还收藏在章丘县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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