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兰英才会想让傅燕进工会或厂委。不然的话,进车间只能当学徒工,要干五年才能熬成二级,那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直没吭声的傅燕,轻落落的提醒:“冬雪她娘不是工会主任吗?她应该清楚明年招工情况。”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兰英坐不住了,端着才喝一半的稀面粥要去前院跟廖娟套近乎。
傅冉一把拽住火急火燎的徐兰英,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去不合适:“大娘因为冬雪姐的事烦着呢,娘你现在过去,不是讨人嫌吗?”
徐兰英不耐打开她手:“去去去,你懂啥!”
说完,掀开破被帘子去前院。
傅冉话讲到了,其他事她也不管,饭后,她从灶洞里舀一瓢热水,洗脸洗脚,早早爬上炕。
南州城地处北方,家里睡床的不多,几乎都是睡炕,一条炕从东到西,挤全家人,炕下放个尿盆子,夜里拉屎屙尿声听得清清楚楚。
比起这些,傅冉最不能忍受的是,有时候傅向前和徐兰英两口子会干点那种事儿,就在她旁边,被子窣窣的动,粗重的喘气她也听得清楚。
不出傅冉所料,徐兰英从颜冬青家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一个劲的嘀咕廖娟那人不讲情面,傅向前懒得听这些,手不轻不重的捏他婆娘,估摸着三个孩该睡着了,他先探手推推二闺女。
黑暗中,二闺女两眼紧闭装死。
又拿脚踢踢小儿子,小儿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至于大闺女,一直没听她吱声,应该也睡了。
没几时,熟悉的低喘声不停钻进傅冉耳朵里,她偷偷捂紧耳朵,心里不是不委屈,不由得开始怨起颜冬青来,她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皇后,如果不是皇帝,她不会来这里,只会欢欢喜喜嫁给她表哥,为她表哥生儿育女。
她跟表哥是定了亲的,是狗皇帝一道圣旨拆散了他们。
傅冉越想越气,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直掉,直到她鼻子被堵住,狠狠打了个哭嗝。
身旁那道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立刻没了...
第二天,天刚擦亮,外头就有讲话声和呼啦啦的接水声。
傅冉顶着肿眼皮起床,傅声瞧见了,凑过来揪她眼皮子:“姐,你咋成眯眯眼啦?”
傅冉拍开他手,胡说八道:“被你烦的。”
傅声有片刻安静,像是在自我反思哪里招惹到她了,没一会儿,他大声说:“骗人,关我啥事啊!”
说完,他趿拉鞋气呼呼下床,半天都不再理傅冉。
傅冉往嘴里塞根牙刷,蹲在排水道前刷牙,前院和后院只有这一个排水道,颜冬青也过来了,立在排水道前居高临下的看她,视线最终落在她肿眼泡上。
尽管傅冉不想理他,可迫于龙威,还是含糊说:“皇上,早。”
“你眼怎么了?”颜冬青站着漱口。
傅冉扭开头,没说话。
不亏是皇帝,很快就想到某种可能,不由沉了脸,尽管顶着一张稚嫩的脸蛋,可一点也不影响龙威。
“傅冉,给朕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再怎么不情愿,你也是朕的女人。”
傅冉不服谁的时候,会选择不说话。眼下她不想吱声,因为狗皇帝的棒打鸳鸯,她到这里之后,话少的可怜,加上对陌生坏境的恐惧,很长一段时间傅家人都以为她是个小傻子。
“朕和你说话,听见没有。”狗皇帝凉飕飕的朝她看。
到底是怕惹怒龙颜,傅冉垂眉低眼,低声道:“皇上说的是,臣妾知错了。”
其实皇帝完全多虑了,再借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给皇帝戴绿帽啊...
傅冉不是不讲理的人,听他这么说,开始松动。
颜冬青再接再厉,把她软乎乎的小手拿过来,麻绳塞到她手里,温柔又耐心道:“猪粪羊粪还可以埋进地里作肥料,环环相扣,废物利用。”
“皇上英明...”
颜冬青笑了,令人如沐春风,他捏捏傅冉脸蛋,循循善诱:“乖,趁着城外没人,快把猪羊收进去。”
面对这样温柔的颜冬青,傅冉脑瓜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听话的照做,把猪伢和母山羊先分关在两间屋里,可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等到学校进了教室,才想起来哪里出问题,气得直拍桌。
狗皇帝说得轻巧,以后谁来剁猪草,谁来扫猪粪呐?!
同桌高雪梅扭头看她:“你咋啦?”
颜冬青也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傅冉发现了,狗皇帝掌控欲很强,本来她想着跟高雪梅坐,能彻底摆脱他,结果狗皇帝仗着开学那会儿比她矮半头,找老师调座位,坐到了她正前面,近到放个屁都能被他听见。
“你咋啦,倒是说啊!”高雪梅拿笔戳戳她。
傅冉吃下这个闷亏,没精打采道:“跟你说了也没用。”
见她不愿说,高雪梅撇撇嘴,趴桌上偷翻看小说书。
自打年初红头文件一拨接一拨批下来,教育就瘫痪了,正儿八经的课不上,老师们生怕被打成臭老.九,到上课就摊张时报搁讲台上,带头讨论时政,积极表明自己立场。
傅冉只觉枯燥,多半时候自己翻书,挑自己看得懂的学,她抬头看看坐前面的颜冬青,肩背挺直,没有半分松塌模样。
傅冉不用看也能想象的到,此时的颜冬青一定模样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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