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两人各自戴上面具,踏足热闹的长安街道。
沈牧搭着徐子陵肩头,感受兄弟重聚的动人感觉,道:“今趟对付石之轩,我们既不能靠婠婠,也不可牵涉侯公子,只能依赖我们自己的力量。”
徐子陵道:“我们联手该不会输他多少,但要杀他却绝无可能,除非他肯和我们分出生死。”
沈牧得意道:“上兵伐谋,我当然有周详计划,石之轩的大德圣僧肯定在无漏寺的禅室内养伤,只要我们能制造一种形势,迫得他从秘道逃往那细小的地室,便可在那里伏击他,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且又无路可逃。困兽之斗虽危险一点,但我们以众欺寡,怎都能多占些便宜。”
徐子陵沉吟片刻,道:“谁有本事迫得他逃往地牢?此事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揭破他圣僧的身份,我们以后将再难掌握他的行藏。”
沈牧道:“小弟算无遗策,怎会漏去此一关键,在长安,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就是李小子的老爹李渊。”
徐子陵一震道:“你是在玩火,一个不好,连我们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沈牧笑道:“此事仍须从详计议,总之计划大概如此,细节尚有待研究部署。到哩!”
宋师道听毕两人的请求,道:“你们以后是否打算和婠婠划清界线,又或会助飞马牧场报此深仇,这两点非常重要,否则纵使我舌灿莲花,亦说不动商秀珣。我和她曾有一面之缘,比较明白她。”
雷九指问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宋师道道:“她在一个非常独特的环境长大,牧场内人人视她为神明,而她则依牧场祖传的家法管治牧场,与牧场外的人交往永远保持一份距离。你们两个或者是她罕有曾信任的外人,所以今趟的事故对她伤害特别严重。”
沈牧吁出一口气道:“我们当然站在她的一边。不过现在魔门因祝玉妍之死和石之轩复元而形势转趋复杂微妙,故当务之急是先要对付石之轩,始轮到其他事。我们就是请二哥向商秀珣说明我们的苦况,唉!怎说才好?”
宋师道点头道:“我明白哩,不过大家立场不同,恐怕不是这么易说得拢。”
徐子陵见陪坐一旁扮成司徒福荣的任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他不敢插嘴说话,问道:“司徒老板有甚话想说?”
任俊腼腆的道:“徐爷也来耍我,我只想提醒宋爷待会儿有客来访,宋爷须速去速回。”
雷九指接口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们,萧瑀昨天使人投牒,说今天正午时分来拜访我们的司徒大老板,李渊可说给足福荣爷面子。”
沈牧和徐子陵动容。
萧瑀像裴寂、刘文静般是李渊最亲近的大臣,更是旧隋帝的妻舅,在唐臣中德高望重,地位特殊。他纾尊降贵的来见一个司徒福荣般的暴发户,背后必须有李渊同意,甚或是奉命而来。
任俊嗫嚅道:“嘿!该否由徐爷扮回司徒福荣,小子!嘿!小子……”
众人这才晓得他欲言又止的真正原因,皆因临阵怯场,想免此一役。
徐子陵打趣道:“若萧瑀是来央大老板你开银票,教我如何应付?”
任俊苦笑无语。
沈牧正容道:“这正是历练的机会,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若陵少代你去应付萧瑀,小俊将错失一个机会。”
任俊恭敬答道:“寇爷教训的是,小子明白哩!”
宋师道站起来道:“小俊说得好。商秀珣在甚地方落脚?”
沈牧等忙起立,徐子陵答道:“据侯希白说,她在望仙街东市北的胜业坊有物业,是她在此寄居的地方。”并说出详细的地址。
宋师道道:“如何见她亦颇费周章,不过我会想办法,你们是否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徐子陵道:“我约好杜伏威在北苑碰头,见他后我会回来看情况。”
沈牧大喜道:“你约了老爹吗?”
雷九指道:“你们不宜一道离开,给人看见便不好。”
沈牧哈哈笑道:“二哥当然从正门出入,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则来是翻墙,去亦翻墙,来去自如。”
宋师道微笑道:“放心吧,商秀珣怎都要卖点面子给我,至少会听我把话说完。不过我为你们作和事佬的纪录却不太光彩,化解不了你们与君嫱间的恩怨。”
沈牧叹道:“我们受够哩!再不希望更多出个美人儿场主。”
雷九指送两人穿房越舍的往后园走去,这华宅占地甚广,房舍连绵,亭台楼阁,其前主人当是非富则贵,结果因抵押变成司徒福荣的物业,令人唏嘘感叹。
三人走在后园的碎石路上,沈牧皱眉道:“这么大的宅院没有婢仆打扫,感觉挺怪异的。”
雷九指道:“我们是故意如此,打扫的人由陈甫派来,干半个早上的活后离开,只有膳房的人是长驻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我们是来避难嘛!行藏古怪没有人会起疑。”
徐子陵道:“请武师的事进行如何?”
雷九指道:“这两天不时有人上门应聘,由我故意刁难,没有落实聘任何人,只着他们留下详细资料,再交由陈甫去查证他们的身份,这手法合情合理,否则怎知哪些人是与池生春有关?”
沈牧笑道:“若真是池生春的人,定是魔门中人,怎会给你老哥这轻易识破身份?”
雷九指得意道:“别忘记我和你们宋二哥是老江湖,不易被骗。且你的顾虑可反过来说,每逢遇到身份不明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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